耘听得说那沈念禾是“外人”,自己却是个“自己人”,心中早得意得不得了,嘴角更是忍不住咧了开来,又听得后头三哥说要给那沈念禾“攒副嫁妆嫁得出去”,果然生下来就不是长的自己嫂嫂脸,那笑简直要扯到耳朵根去,忙道:“又不是傻的,自家事情跑到外人面前说什么,我自晓得!不要三哥操心,定把她做个好妹妹供起来!”
又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道:“其实只开头那一阵子看不顺眼她,而今住得久了,其实蛮好的,虽是瘦得干柴,也不怎的好看,胜在性情好,处起来舒服地很,相貌倒是其次了。”
两人边走边说,等到得衙门,裴继安还未进那偏厅,一旁便有个看门的衙前役叫了他名字,又催道:“知县今日一大早便到了,问了你好几回,特还使人来交代,叫你来了立时去寻他,也不晓得什么事,你快去!”
裴继安微觉奇怪。
自己一向到得早,而那彭莽虽说称不上惫懒,却惯来是踩点点卯的,今次出了什么事,竟是叫这惯来爱拖拉的知县早了许多?
他把随身的背囊给了谢处耘,自己应了声,自去后衙之中,一进门,便见那知县彭莽坐在桌案前,一脸的烦躁之意。
对方听得他敲门,已是紧皱着眉头叫道:“进来!”
又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等他坐得下来,复才有些不高兴地问道:“继安,我这一向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