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离这“裴”、“沈”二字十万八千里,面上依旧毫无表现,难得此时得了这一番发愿,简直是瞌睡遇上枕头,再没有那样满意的。
郭保吉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叹了一口气,道:“你既有如此心思,我又怎能再做阻拦?”
又道:“那是什么书?若是印得出来,我买上一百部,权做对那沈家女儿资助罢!”
裴继安忙道:“唤作《杜工部集》,当中有补遗数十篇,世所未见!”
郭保吉粗通文墨,只听得是本耳熟的书,却不怎么放在心上,笑道:“那我便等你好消息了。”
说到此处,他还不忘特地补了一句,道:“毕竟是沈家之后,虽是公使库出面,也不要太占她的便宜,能给多一点,便多一点罢——她一个孤女,将来哪里去觅生计!”
慷他人之慨,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郭保吉说得开心,裴继安听得更为开心。
他想了想,故作踟蹰之态,小声道:“监司,这话虽然有些不妥,继安却是不得不说——毕竟事关沈妹妹名节,若是沈叔叔尚在,我便不再堪配……还请不要……”
郭保吉并不待他把话说完,眉头微皱,拦道:“自然——我岂是那等长舌闲人!”
又道:“你那荐书州中才要给复,尚未入京,虽是可惜,却也不好夺你之志,明日我叫人追的回来,只当再无发生——你且去做你的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