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交际之才,一席吃完,又夸又捧,许了不少好处,同桌另外两人吃得满嘴流油,已是称兄道弟起来,那家中有侄儿在谢处耘麾下的还做了一番允诺,只说必定将书生介绍给侄儿云云,等到结过账,果然一齐走了。
郑氏悄悄目视这三人离开,复才问道:“这是有什么缘故?”
沈念禾摇头道:“尚未可知,只是我见那人言行奇怪……”
她口中说着,指了指门外路过的一个士子,道:“婶娘且看此人头上幞头,样式同方才那书生别无二致,乃是遮至发际一寸,俱是寻常形制,穷文富武,这书生平日里埋首读书,此时也非盛夏,可他发际那一片,竟是比起脸上其余地方更要白上三分。”
沈念禾在以手沾茶,在桌上画了个书生头脸的样子,上头又补了个幞头,再另画了一张脸的形状,补了一个毡帽。
郑氏这才被惊醒了一般,回忆方才隔壁桌书生衣着打扮,又伸手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回,复才道:“若是按你说的,那人……”
沈念禾道:“我只是听他说话,明明是翔庆口音,却说自己是南面来的,许多用词俱是不甚通俗,倒像是不常说官话的……”
郑氏若有所悟,忙道:“难道是西面来的?怎么就叫他走了?来不来得及将人先行拦下?”
沈念禾连忙把她拉住,道:“便是此刻把人拦住,又用什么理由问话?况且我说的不过是些推断而已,无凭无据的,还要打草惊蛇——且不用理他,方才已是让人去跟着了。”
两人在此处坐了许久,沈念禾心思放在方才那书生上,倒是无心理会旁的,唯有郑氏听了一肚子有关谢处耘认郭保吉做义父的不好,少不得代为担心,等到晚间回府,思来想去,忍不住又来寻了一趟沈念禾,问她道:“咱们要不要使人送个信去给你谢二哥?”
说着把手中的信笺递了过来,竟是已经将文稿拟好。
沈念禾拆开一看,里头洋洋洒洒写了足有三大张纸,全是给谢处耘分析利弊,让他晓得这“义父”认的时候方便,将来却有无穷后患,若是尚有余力转圜,最好还是推拒一回,不但如此,未来行事时更要小心谨慎,莫要惹了人眼红,等到尘埃落定,被人算计了吃亏都不知道。
这信中出自郑氏肺腑,尽显一片拳拳之心。
沈念禾看完之后,不由得为之一叹,将信装得回去,道:“婶娘是为了谢二哥好,只是郭府同城中此刻情况非同往日,郭监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因身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