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明早八点,专家组将再次集合开会。顾明深前脚刚送大佬们出门,后头就响起个懒懒的声音:“哎,我说你叫他们来就算了,怎么连我都叫来了?本萌新瑟瑟发抖啊……”
顾明深挑眉,坐在那人对面:“至于这么谦虚?”
那人摊手,声音懒洋洋的:“拜托,我本来就不是相关专业的,你请我来是凑数吗?”
他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半张脸都埋在领子里,露出很有少年感的眼睛鼻子。
被顾明深注视着,他眨眨眼,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顾明深笑了笑,“你说呢?”
这人悻悻起身,环视四周,摇摇头:“明知故问。”就转身走了。
偌大个会议室就剩顾明深一人,他目送那人离开,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将视线投向玻璃外的小单间——在他印象中,严瑕正在那里分析日记。
然而小单间里空无一人。
顾明深一怔,快步走过去,打开单间门一看,严瑕和日记都不见了,只有一个小背包。
他转身找林队,“人呢?”
林队满脸懵逼,抬起日记扬了扬,“刚走,跑得飞快,哎你去哪……”
他话还没说完,顾明深转身就走,眨眼不见了人影。
翻开日记的第一眼,严瑕就发觉出这本日记的不一般。
她飞快看完日记,写下要点,还拍了几张照。将日记还给林队后,她按照日记中经常出现的地点,挨个摸索过去。
从语言的角度来说,不同年龄层次,不同社会身份,语言习惯都会有所区别。
死者是个大一新生,在他的日记中,严瑕没有发现明显的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蓬勃,或者对大学生活的感想,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接近死亡的错位感。
最起码对于严瑕这个语言侧写师而言,这本日记信息量很大。
现在是下午四点,冬日阳光稀薄,勉强提供着温度。
严瑕看了地图,先选了他常去的公园。
在死者的日记中,这个公园离太阳花小区和学校都很近,地图上与家和学校呈三角形。他有不顺心的时候,就到这里来走一走。
这个公园有些年头,里面绿树成荫,草坪连绵,还有个不大的人工湖,现在还加装了健身设施。天气变冷,里面锻炼的人少了很多,显得有些阴寒。
严瑕抱着手机,一边走一边翻看拍下的日记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