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猪腿没必要藏着掩着,只要说一声,一个人全吃了都行。
猪腿被偷吃的怒火让他更快冷静下来。这时候,他听见了铲子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
这些人,不会还要开个洞吧?
他们考古的碰到墓葬,都是一层层往下刷,生怕漏掉什么东西,顶多带个手铲。他们的铲子刚刚入地,就被他听出了端倪。
喻浩叹再次确认,这就是一伙盗墓贼。
可是守夜的去哪了?
他们请了几个当地的村民大叔守夜,几人都挺和蔼朴实,之前他们来看守夜情况时,对方都在认真干活,不至于半路逃跑。
喻浩叹四下张望,没看到异常的人影。
难道是监守自盗?
喻浩叹脑门一紧。
铲子的声音停了一阵,便变得密集起来。
喻浩叹对工地很熟悉,知道他们挖的是师妹负责的探方。这个探方出土了一些零碎的装饰物,比如颈饰和手饰。师妹干活时很认真细致,所以齐老师才敢放心把这个方交给她。
当他听到铲子猛地扎到石头上的脆响时,喻浩叹感觉自己忍不住了。
这一铲子不会把文物扎碎了吧?
……
小套间里不知何时开了窗,又关上了窗。
喻浩叹觉得耳边似有嗡嗡的噪声,又倏地静下来。他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抑扬顿挫,然后归于沉寂。
他仿佛做了个梦,梦里他似乎哭过了。
耳边有濡湿的感觉,他恍然睁眼,才看到一团乌黑的猫蹲在他头边,正在舔他的耳朵,猫胡须都挠到他耳朵眼里了。
喻浩叹:……
猫儿的下巴底下,有一圈大拇指那么大的白毛。它昂着头俯视他,又舔了他一口。
“喵。”
然后用爪子摸他的脸。
“煤球。”
顾明深叫它,它扭头就跳下去,三两下跳到了猫爬架上,尾巴悠悠地甩着。
喻浩叹才意识到自己脸上湿湿的,不止是被黑猫舔过,应该还有他自身的原因。
顾明深却没急着追问,“你的情绪比刚来的时候稳定多了。”
他缓缓点头。
的确是稳定多了。他甚至没有拒绝回想那些事情,只是慢慢地说,说到伤心处,才有了些反应。
“后来呢,就像案卷里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