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么?”
他方才问话,声高气壮,自认颇具有威势,吼得左右皆怕。
此时这人说话,明明内容仿佛,可声音清泠,俨然是个女子,语调平正,其中只有淡淡质问,反而更令人觉得她胸有成竹,全无畏惧。
段达心中一跳,只觉古怪,眯眼去看,就见左面一人迈步而来,头戴深色帷帽,一身披风,身量在女子里算是中上,但也不像武艺高强的。
他早做了许多准备来应对今日情况,便是宋景壬的出现也是意料之中,是以并不怎么紧张,可此刻见得这名女子,不知为何总有隐隐骇怕,又说不出缘由。
后头毕竟牵扯许多人物,又有身家性命在其中,段达不退反进,厉色道:“哪里来的愚妇,竟然在此处多嘴,再敢胡言,误了朝廷要事,我此刻便取你性命!”
他不但如此说,反手又持鞭,凌空对着对面甩去。
只是这动作还未做尽,左右早已涌上来几名卫兵,众人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取什么东西,其中一个脱了身上盔甲举在上方,挡住鞭尾。
而那女子不徐不疾,径直越过段达,对着前方宋景壬方向道:“卸了后边车厢,看看里头究竟都是什么宫中之物。”
宋景壬得了这话,如奉纶音,当即看向城门官。
后者迟疑一下,见宋景壬如此笃定,虽不知究竟,还是一咬牙,冲着手下发令。
如果说段达先前还有不明的话,看到众人如此行状,此时又如何能不生出几分揣测?
可他一边揣测,一边又实在不敢置信。
冲闯城门本是重罪,实在难赦,但只要出了城门,而今形势,如同游鱼入海,天凭鸟飞,狄人就在眼前,一旦攻入城中,绝无半点侥幸,既无人佐证,更无人有空来做理会。
今日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已然发出,再无回头机会,只能继续搏命去赌。
段达一旦想通,立刻吼道:“谁敢?!”
一面又打马向前,弃了长鞭,重取长剑,追向前方女子,也无暇,或者说不能去想对方身份,又引剑向其劈去。
他本就气力不小,又从马背自上而下,端的有几分气势。
可边上护卫兵卒听得声响,并无一个闪开不说,还纷纷奋勇上前,或拽他马尾,或扯他腿脚。
段达催马借势前跃,一朝挣开束缚,手中长剑直直一刺,眼见就要击中目标,却被边上来人持盾护住,当啷一下,从盾牌上头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