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愣,连忙摇头。
赵明枝见他张口又要解释,哪有闲功夫去听,转头就看向另外几人,再次问道:“尔等谁人能做调度。”
诸人忙不迭摇头,纷纷就要解释,被最开始那人急着抢道:“殿下,八牛弩需集多人能干,非只一个调度者便能起用,当日我们日日练习”
赵明枝一面听,一面转身对那八牛弩,先去试着挪动位置,果然极重,便又转头看向其人,问道:“我若要射那将旗,需转向何处,对准何地?”
那人一副目瞪口呆模样,道:“殿下!好教殿下知晓,要是在此处想要射那将旗,便好似拿箭去射千步外空中蚊蝇,况且眼下到处发黑,连看都不能看清,如何找寻?如何对准?如何射弩?”
他说着四下寻了好一会,自去角落处翻找版半天,本来还做抱拖架势,实在一人力道不够拖动,干脆用借了火把,举着去照那弩箭大小模样,对着赵明枝苦声道:“就是能看得清楚,床弩也只是发力厉害,弩箭这般大,准度如何高得到哪里去?”
此人开了口,另几人也接连附和,更有人惨然道:“此时再难寻弩队人来此,我等一队本来三十人,死伤难计,又有被抽调走的,眼下就剩这几人守弩罢了——也无其余用处,一旦狄贼登墙,说不得一把火就要把这八牛弩烧了了事——殿下若有什么打算,不妨去寻哪位将军说来”
赵明枝也不去同他们在此纠缠,而是再道:“我要射那将旗,需要转向何处,对准何地?”
那几人各自发怔。
赵明枝便再不理会,转身看向后头追来宫人、黄门,又对若干禁卫、护卫,更有先前那裨将遣来兵卒,问道:“谁人愿来?”
她口中虽然问话,手里根本不停,已然去抬地上弩箭。
最先给予回应的竟是近处的一名宫人。
她双目还发肿着,脸上纵横交错的,全是涕泪痕迹,灰头土脸的,过来时候步伐甚至有些跌撞,却毫无半分犹豫,就如同这一回领得命令同从前所有端茶送水、洒扫整理一般,是那样自然而然。
不独这一个,还有有更多黄门、护卫跟着围在八牛弩旁,虽不知当要如何动作,却有高举火把的,有去推动弩床的,又有曾在军中任职过,多少知道些情况的主动上手前去调整角度。
等赵明枝同两人抬着那弩箭过来,架到三架弩床当中,也与众人一起调度起来。
看着众人这般行事,先前那几名士兵终于反应过来,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