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番。”
他顿一顿,又问:“我今日来,还为节度带些仪礼给老夫人,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去问个好?”
那付滘忙应了,果然带那人去得一旁,先隔门问了,得了回应,便把门帘一掀——那老夫人房舍,竟是就在正堂东向厢房里。
原来这付滘所住地方虽然远在外城州北瓦子处,到底还是京中。
本来京都居,大不易,而今又是战后重建,更是样样昂贵,物价难抑,一家八九口人住在这一处小宅子里,不过一进四厢,着实拥挤。
他一进门,便同自家亲娘介绍一番客人姓名、官职。
那付老夫人赶忙给卫承彦让座,又叫人上茶。
卫承彦忙推了,道:“我还有事在身,不过受节度之托,来取先生做的文赋,再来向老夫人问好。”
说着着左右人呈上手中东西,却是点心八色,又有布匹四色,另有檀香十二盒。
另又给付滘儿女各色玩意,不过木剑、木刀、纸鸢、泥人等,又有笔墨纸砚两套。
那付老夫人见这些个东西摆在面前,其余倒罢了,那檀香时下有价无市,她也不敢收,却不好推拒,便笑道:“这香如此贵重,我一个老婆子,哪里好用。”
卫承彦道:“裴节度有心要请付先生西去京兆府,帮着管顾水利通衢之事,既有求于人,送点子东西本就理应,老夫人就不要推脱了。”
付老夫人“啊”了一声,问道:“真有此事?”
卫承彦笑道:“先生忧心老夫人身体,不愿远行,又怕老夫人难捱路途奔波,还在考量,未必答应。”
付老夫人闻言,好悬才忍住说话,不免转头去看儿子,见付滘向自己点了点头,心中松一口气,却是笑道:“我一顿能吃两碗饭,脊梁骨直得很,走路都比寻常人快,哪里就要他忧心了?”
又道:“难道旁人去得京兆府,我就去不得?”
再道:“既要走了,我也不怕说明白话,京城里头屋子太窄,我在此处住得当真十分不惯,那床都小三分,晚上欲要翻身都怕滚下去!老身这骨头脆,实在挨不起摔,若能换个宽敞地方,赶紧走了去!”
又当着卫承彦的面,骂道:“痴儿,你去京兆府帮看水利通衢,这是给子孙积德,做得好了,不知活人多少,有甚好想的?我从前白教你做人了!”
她给儿子梯子下,那付滘少不得诺诺连声,顺着往下溜。
卫承彦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