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
赵明枝同他笑谈几句,吃得七八分饱才停了筷子,忍不住问道:“我看外头雪大,今日还能赶路吗?”
卫承彦吞了口中肉道:“我同二哥要紧事回均州,趁着此刻积雪不深,更要早走才是——怎的,你跑不动了?”
赵明枝急忙摇头,道:“没有的事,况且我也急得厉害,只是实在不懂道路,也不敢多嘴,难得运气好,遇得有人带,便是再跑不动也要跑的。”
卫承彦听得这话,连沾了热汤的饼都不着急吃了,看她一眼,问道:“你家那生意做得很大罢?”
赵明枝一愣,当即道:“虽未必称得上很大,却也确实不小——怎的这样问?”
她一面说,一面拿了张饼来,另取个空碗放在面前,用干净帕子隔着手细细撕碎。
卫承彦道:“说不好,就觉得你这脾性,寻常商户养不出来。”
赵明枝一时莫名,不免抬头看他。
卫承彦笑道:“怎的,你不会以为随便一个,都能跟着我们两走这一程罢?”
赵明枝也笑道:“前日若非承彦兄帮我说话,以李二哥行事,必定不会多此一举将我捎上——说来还未好生谢你。”
卫承彦哈哈一笑,摇头道:“我却不承你这个情,虽平日里我也不怎的给旁人搭腔,那夜着实觉得伱这人可亲可近可交,才多那一嘴。”
顿一顿,又道:“但从前我不多嘴,实在也是晓得说了也无用——这许多年,缀在二哥后头的人多了去了,他可未曾带上一个,不是我开口便成的。”
说到此处,他好似才品出什么不对一般,认真打量赵明枝,最后道:“你从前也这样么?谁人见了你,都想给你做点什么,见不得你为难委屈模样。”
赵明枝一怔,随即听懂这说的是那夜自己行状,琢磨一会,却自笑道:“倒未曾留意过——但我却也不是见了谁都愿同他交好,也不是谁人来救,都会缀在后头跑这一路的。”
又问道:“同我相比,倒是李二哥那脾性才稀罕罢?好似谁人见了都想跟着他做点什么——旁的不说,承彦哥这般人品能耐,都同他过命交情,难道不是明晃晃佐证?”
这般反将一军,却把卫承彦听得一愣,等到反应过来,立时指着她拍桌大笑,道:“你这人这张嘴,实在对我胃口!”
少顷,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收起,却又道:“他对人仗义,旁人然愿意跟着他,只有时也不能太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