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忙道:“小的差事已经办完了,眼下是来回禀的。”
一面说,一面去看傅淮远。
傅淮远心下暗暗叫苦,忙道:“我正有事要忙,你与我一路走一路说。”
许老夫人已是察觉出有些不对,叫道:“且慢!”
又问那随从道:“你不是送那赵姑娘出去了,怎么回来这样快?”
那随从见得傅淮远样子,也知不好,只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更不敢违背许老夫人意思,只好道:“赵姑娘要去京兆府,已是寻好了镖局——是那‘平安镖号’,而今两边契书也已经签好,便打发我先回来了……”
许老夫人皱眉道:“你甚时出去的?”
那随从连忙答了。
许老夫人听得奇怪,问道:“这契书怎的签得这么快,这一票乃是转镖,按着从前规矩,‘平安镖号’应当不好接才对。”
那随从心中暗惊,回忆起来,竟不知道这问题如何解决,想来是他去吃马蹄灰时商量好的。
但他哪里敢说自己是拿了人银角子被支使出去了,只好点头道:“老夫人说的是,只那赵姑娘为人十分厚道,‘平安镖号’商议许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见许老夫人表情不悦,生怕被责,忙把赵明枝如何写信,如何写道路,如何拿那金饼,如何同众人商议,许多话一一学得出来,最后道:“老夫人却不知,这赵姑娘端的是个人物,进去才小一刻钟,便把‘平安镖号’镖头、管事、镖师许多人降得服服帖帖,本听得李二当家的下了狱,不肯接的,被她……”
许老夫人惊道:“那‘平安镖号’也晓得李训下狱了?”
那随从一惊,点头道:“晓得了。”
又惶惶转头去看傅淮远。
傅淮远连忙瞪了他一眼,生怕这人嘴巴大,把自己叫他们出去散布李训下狱事说出来。
许老夫人面色难看,转向傅淮远道:“这便是你说的‘过路女子’?‘平安镖号’的人从前对李训俯首帖耳,得过他大恩,眼下被那姓赵的几句话说完,连往日规矩都不顾了,也要接这趟镖!到得此刻,你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打算——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在此处给她遮掩说话!”
傅淮远心下拔凉。
早上把人放走时,他其实压根没有多想。
实在赵明枝给他印象太好,相识虽短,听她说话都比听旁人啰嗦高兴些。
若非其人相貌太过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