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命是从,言辞间对许家、傅大多有厌恶,又提及均州城中镖师们怨气最大,欲要李训同许姓斩断关系。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一个外地初来的,遇到难处,立时就想到去寻本地镖局相帮,而平安镖号在傅淮远口中不过尔尔,已是能在极短时间进得监牢探问清楚,又做许多事,更何况势大根深的李氏镖局?
当家之人都下了狱,理应一得了人要来的消息就时刻关注,消息最为灵通的镖局,又怎会不知?
要知道他们从前在其余分点时,往往还有个把时辰路,便有人携带马匹,半道相迎了,更何况今次已经回到城中住了一夜,给足了准备时间。
一旦得知,镖师们多是他旧日袍泽,竟能毫无反应?怎会置之不理?
重新整理一番,赵明枝才发觉自己的判断一开始就出了错,但她却并不后悔。
一来亲眼所见,二来她所能动人力、物力太少,才会错谬至此。
但宁可反应过大,最后发现是多此一举,总归是防微杜渐,好过出了事后,悔之不及。
只是兴师动众一回,此刻站在此地,对着李训,赵明枝却仍旧有些尴尬。
她不知这李二哥本来是作何打算,原还要解释,抬眼见那近门而立男子正望向自己,便小声问道:“我这般处置,是不是误了二哥事?”
李训立时摇头,想也不想,脱口便道:“怎会。”
又道:“是我考虑不周,忘了着人给你传话。”
他复又上前两步,歉然道:“我本想着一路辛苦,难得歇息一晚,彼时时辰尚早,等把事情了了,一应收拾妥当,再掉转回头去许家,应当正好午时,并不耽搁……”
“却不想阴差阳错,反使你……”
说到此处,李训忽然一顿,先抬头去看天色,继而转过身去寻那房中角落漏刻。
——眼下不过辰时二刻而已。
距离衙役自许宅抓人,才过去个把时辰。
他神色微变,再转回头时,便把赵明枝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忽然问道:“你这身打扮,方才是去了哪里?”
赵明枝低头去看,才醒起自己方才跟着人进来时走得急,因嫌碍事,把外头大氅脱了,此刻上襦下裤,双腿上还拿绳子绑着,仍旧一副杂役走卒穿着,本是为了进监牢探看李训时做的伪装。
此刻被人对面点破,她虽不觉有什么,但见后头那男子在旁站立,也不好直说,只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