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队人马。”
又问道:“不知他方才所说,老夫人可有听闻。”
陈老夫人苦笑一声,道:“多谢赵姑娘引荐,方才言语,我已尽知了。”
赵明枝又看那陈芷蕙,问道:“我方才所问,陈姑娘如何作答?”
陈芷蕙却是下意识后退半步,躲到其祖母身后。
赵明枝见得此景,不免暗暗叹息。
今日之事,对陈家,尤其是对陈芷蕙,简直是灭顶之灾。
她此刻正行在半道,还能躲于祖母身后,想来性格单纯,犹不知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我多一句嘴,等回得家中,老夫人还是提气整肃一番上下风气罢,否则今日之事,怕只是个开头而已,哪怕做了遮掩,也只是顾头不顾尾而已。”
陈老夫人听得这话,扶着墙,勉强问道:“我虽有一二猜测,但眼下人老体迈,又经逢此事,脑子实在清醒不得,还请赵姑娘明示罢。”
赵明枝看着眼前一老一少,道:“文家寨在邓州,老夫人府上在京城,如何能轻易买通你家中护卫?还提早做那许多准备?从来只听得‘见财起意’,既未见财,如何起意?”
这样说法,实在疑点重重。
与其说是贼匪劫道,更大可能,不如说是家有内鬼。
那内鬼究竟图的什么犹未可知,但看如此手笔,绝非简单劫一回道便能满足的,陈老夫人本来的那些指望,并庇护孙女的希冀,多半要全数落空了。
乱世之中,太上皇厄于夏州,其余皇室宗亲一般遭难,全无应对之力,寻常百姓自不必说,至于赵明枝本人,自蔡州出发时便做好了准备,如若半途遇得那贼匪,一旦不能逃脱,也只一死而已。
她虽然对陈芷蕙并陈老夫人多生同情,也知会起此祸,虽有劫匪可恨可恶,当地官府无有作为缘故,归根到底却还是夏州那位不干人事,也是眼下的蔡州朝廷无力控制局势,甚至于虽然弟弟只有八岁,可作为天子,一般能扣个锅到他头上。
而自己身为皇亲,若有余力,遇得人有危难,其实搭一把手也不算什么,只她眼下自保都要借助旁人之力,更有要事在身,自然不可能为其止步。
救得人命,再提醒一句,已是尽力了。
眼见陈老夫人面色变得更为难看,赵明枝也不再废话,正要上前去提自己行李,却听得后头一人脚步声,转头一看,原是李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