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五除二,不一会就把几道小菜弄得清楚,让人抬送了出去。
眼见木香也要跟着人出去,厨娘却是连忙把人一拉,小声问道:“你给我个准话,这赵姑娘要在此处住多久的?”
木香回道:“这哪里是你我问的?”
又问道:“怎的,你不想伺候?”
那厨娘连忙摇头,手中却不停,从一旁大缸里取了一篮子鸡蛋出来,一面挑选,一面却是道:“我一个同主家领银钱的,哪里能有想不想伺候的说法?”
又道:“只这次是头一回见二当家的带人回来,又这般仔细模样,我又不是傻子,正寻思好生卖力——他的一年难得回来吃几轮饭,我空等着,无法得用,心里难道不慌。”
“不瞒你说,我这一二年夜里有时候觉都不好睡,就怕哪一回丢了这样好差事,好容易来了赵姑娘,眼看就是将来主家模样,此刻不试尽浑身解数,把真本事拿出来,难道还等将来?”
木香皱眉道:“你瞎说什么,叫二当家的晓得你在后头胡乱议论,本来无事,才要生事!”
厨娘连忙道:“我哪里敢啊!都多少年了,你还不晓得我这张嘴?从来紧得很,在旁人面前一句话都不露的,只今天实在心急,只想打听打听,若来得及,就慢慢表现,若来不及,这赵姑娘要早早搬走,我就要抖擞起来了!”
然而木香听得这话,却只摇头,道:“你自家干好你的差,打听那些有的没的作甚?”
说完,转身去得隔壁耳房,连炉子带药,一并提在手中,才往回走去。
才走几步,她就得见不远处客房大门半开着,赵明枝坐在桌旁,正一手扶碗,一手拿了汤匙慢慢喝粥。
少女肤色褐黄,明明睡了半天一夜,也无半点面色变化,而那右边黑疣,更是占了快半张脸,着实不是什么漂亮人儿。
可她独自坐着,不徐不疾饮食,捧一碗稀粥吃得认真,动作间却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叫人一眼扫过去,并不会关注那脸,只觉得女子教养极佳,从头到脚都那样赏心悦目。
而木香与其同出同入数日,自认也能得资格说几句,只觉这赵姑娘说话、行事,乃至神态、表情,全成一个整体,相处起来太舒服了。
怨不得二当家的这样上心。
只眼下八字还未必有一撇。
想到方才赵明枝对着自己竟还自然道谢,当真把两下分得十分清楚,一面内人,一面外人,木香心中一叹,却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