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更是从容至极,又听得他毫不迟疑就把京兆府中直管巡铺长官,并负责庇护部民事务官员名讳叫了出来,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这回可能是踢到了铁板。
开镖局的自然是识得府中官员的,其实不算稀奇。
只他那口气,同寻常镖头全不相同,太过理直气壮,话中意思不是同那两位攀关系,更不是说要去同那两位长官告状,而是“叫人过来说话”。
什么背景,才能把府中手握实权的官员叫上门说话?
偏偏看他模样、气度,绝非信口开河之辈。
领头的虽觉不妙,可箭在弦上,射出一半,如何还能收回,只好壮胆问道,“你是户主?伱便是那李训么?我等收得检举”
“谁人检举?”裴雍并不回答,只反问道。
那领头稍作犹豫,到底避讳陈岩那位走马承受公事的官职,正头疼如何是好,却听角落处一人嚷道:“不过办点小事,怎的这样拖拉,报两个名字出来就把你们吓着了?”
彼处那人话音刚落,便自藏身处闪了出来,却是陈究。
他边走边对着裴雍喝问道:“你便是那镖局头子?今日州学举子亲眼见得那屋中人,一个姓赵的女奸细,偷盗番寨寨主家人身上要紧物什,又见她私下通联狄贼,是以亲身检举,怎的,你有话要说?”
又转头叫道:“褚林,你磨蹭什么,快出来认人!是不是里头那个!”
说着反身几步,把里头褚林拉了出来,几乎是拽着向前走。
这陈究嘴上叫嚣得厉害,却半点不敢冲进门里,而是躲在那群巡兵后头,垫着穿了厚厚靴子的脚往里头左右探看。
内院除却护卫,便只有女子二人。
赵明枝仓促起身,自然来不及拿遮布,此刻把脸大大方方露在外头。
陈究几乎立时就把手指向赵明枝,转头问道:“是不是那个?脸上长了疣子的!”
那褚林却不肯说话,只支支吾吾,只好道:“也不敢确定眼下天色太黑,看不太清”
陈究便冲着那头目并巡兵们叫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把人拿住,好叫褚举子上前去辨认!”
折腾这一通,赵明枝那吃了药酝酿起来的睡意已是消了大半,听得有人提及自己,又说是奸细,倒不生气,也不觉得荒谬,反而生出几分好奇来,忍不住想要上前看个究竟。
木香正给她把那件大氅搭在身上,眼见拦不住,只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