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难看起来,不知是否想到从前赵明枝提点,稍作一顿,道:“虽得殿下提醒,只两地相隔,路途也乱,朝中反应不及,短短小半旬功夫,也难寻制衡之法,实在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铺垫一回,最后才把坏消息说了出来:“前几日才得的信,那钱惟伍已然弃了京师,打起护君名号,大张旗鼓,沿途还行掳掠之事,亲率数千禁军向南而逃”
赵明枝一下子就把今日所闻同钱惟伍联系了起来。
怨不得京畿辖下酸枣县的老弱妇孺都要逃。
钱惟伍这个马步兵都指挥使跑得如此轰轰烈烈,还且逃且抢,叫沿途百姓如何会不心慌。
说到此处,吕贤章脸上愧色越重,又道:“下官无能,无法扭转颓势,自得知殿下消息,便领了北上差事,一来协守京城,二来接应殿下,又因京兆府上折,我另还做监军之用”
“幸而那钱惟伍虽然弃城,到底没有率军投降,陛下已经降旨,令其暂守”
他还要继续往下说,余光一瞥,忽见对面那一方木桌旁,除却端坐公主,就在公主身侧,竟还站着一人。
吕贤章心中一惊,忙一抬头,就见此人并未穿着禁军服色,显然不是先前护送公主前往京兆府禁卫,正手中持棍,距离那金尊玉贵之人仅有数步,距离虽不算极近,偏又远不像寻常护卫该站的位置。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吕贤章哪里还顾得上仪礼。
他立刻便把目光投了过去,只觉那人虽是侧身,然则只瞧那身形、气势,便知绝非什么善茬。
堂中光照不亮,那人就在公主身旁,吕贤章只怕一个不小心,双目只做一偏,便要失礼,便不好仔细去打量对方面孔,只能皱眉瞥看。
而裴雍一时察觉,将脸偏转过来,又做抬眸。
他眼神锐利,回看时毫无一丝恭敬不说,竟有几分睥睨姿态。
吕贤章未做防备,只觉那目光直直看向自己,莫名骇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等后头脚跟站定了,才又回神,顿时就眯了眼睛,警觉问道:“殿下,此人”
一面说,一面直视裴雍。
他只觉对方神态、动作间极不顺眼,明明一向固守进退,从不逾距,此时没来由便生敌意,甚至等不及赵明枝说话,已然瞪向裴雍。
因见其人身上穿着寻常厢军服色,并不是有官人打扮,与那气质全不相符,吕贤章更觉其奇怪,当即出声喝道:“那兵汉,你是哪一军哪一队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