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日里最喜欢吆来喝去的二掌柜也再未出现过。
他顿时傻了眼,再看外头场面,自然知道自己这些店铺伙计就是拿来给人出气的。
要不咱这门就不开了吧?眼看外头人潮汹涌,有人忍不住出声提议,又望着柜台后的粮谷道,我看这也没几斗米,咱们能不能一起分了。
那人擦了把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我家里也没多少余粮了,这几日三邻四亲都来问,说我一个在粮铺里干活的,连点粮谷都买不到
私下分么?要是给掌柜的知道有人胆怯。
知道怎么了?我们又不是白拿,一厘一毫钱都不少他的,难道在粮铺里干活就不能买粮了?说破天去都没有这样的道理!有人不满。
一时屋子里人人意动起来。
在粮行里做活,自然不能指望家境,都是干一日活赚一日粮的。
最近粮价涨得厉害,各人捉襟见肘,眼看没米下锅,今次见得许多粮米,谁人能不眼巴巴?
只柳小旗仍旧心慌,指着大门道:那外头人怎么办?同他们说今日不开铺子了?
说什么?这个时候出去?
你傻的么??只当铺子里无人便是。
外头还竖了牌子说午时开市,不交代两句难说得过去吧?有人也跟着担心。
怎么交代?要去你去,我是不去的。
众人各自推诿,正不上不下,忽听有人外在拍门,一人隔门叫道:怎么回事,这都过了正午,怎么还不开门?
一旦有人起了头,后头人就跟着喊了起来。
这个喊:衙门昨日才说了不准粮铺卖高价粮,你们今日就敢关门,是什么意思?
那个接道:什么意思?这意思还不明白吗?衙门不给他们赚这个黑心钱,他们就要砸了我们的饭桌——这都什么时辰了?别等了,把门撞开看看里头什么德行!
这话一出口,后头人便开始使力往前挤,不多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怒喝连连,却是排在最前头的几个给旁人撞到了粮铺大门上,各自回头怒视。
粮铺内,柳小旗听得外头拍门撞门声,又见那门闩栓得死紧的大门此时摇摇晃晃,中间的缝隙却是越来越大,被撞开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然则那声势可怖,却更不敢开门。
本地的街坊还罢,此刻外头那样多流民,都是无家无业,光脚不怕穿鞋的,真给他们冲进来,抢粮食也就算了,闹出人命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