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我们两个,随着知青点人数的减少,越来越熟,心里其实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
到了最后面,其他的人都走了,整个知青点就剩下了我和她两个人,想不熟都不可能。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天选之人?老天爷选来选去,最后把我们选漏掉了,留了下来,留在那个山坳里。
知青和当地的农民,关系本来就不好,你想想,知青都是城里去的年轻人,又在那物资极度贵乏的年代,肚子每天都是饿的,脸是菜色的。在农村,偷鸡摸狗那是常事,还偷农民自留地里种的菜。
房前屋后果树上的水果,更是还没成熟就被偷完了。说起来好笑,那几年,我们每年吃到的枇杷都是青的,桔子也是青的,哪里会让它们有成熟变黄的机会。
连葡萄架上的葡萄,农民挂了块纸牌子,上面画一个骷髅头,写着“农药有毒”几个字,照样被偷完,谁管他。
当地农民气的半死,骂我们说,什么知识青年,比国民党反动派,比日本鬼子都不如,你们也就会个三光政策。
气不过的农民追到知青点,这个时候,知青是很团结的,男男女女,就和他们打。他们都是有家的,真打起来,哪里有我们这些赤条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厉害?每次肯定是老乡输。
你想想,双方就处在这么一个状态,关系怎么可能会好?
而且,那时的知青,大都处在理想破灭的时候,都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什么大道理,政治上的恫吓,对他们都没有用了,已经活到了最底层,你还能奈我何,大不了老子和你拼了,都抱这样的态度。
知青点的人越来越少,当地的公社也好,大队也好,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我们这些人不存在,只要我们少去找他们麻烦就是。
知青这里,人少之后,也不敢进村去偷鸡摸狗了,知道再打起来,自己人少,打不过人家了啊。
这样双方偃旗息鼓,反倒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