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就夜里的事,舅老爷倒也没有耽误,连忙让人派了电报过来。”林副官恭声道。
“亭亭一向和老人家亲厚,这还不得伤心死。”裴湛山牵挂着妻子,一双剑眉拧成了一个“川”字,对着林副官吩咐道,“赶紧去安排,咱们马上动身去苏州。”
“是,大帅。”林副官登时领命退了出去。
裴湛山也没有闲着,喊来侍卫打了水,胡乱擦了把脸,而后又将军装匆匆穿好。
听闻裴湛山要前往苏州,几位军长都是赶了过来,王海峰看见了裴湛山,当先就是开口,“大帅,眼下这场仗还在关键时候,您可不能走啊。”
“王军长说的没错,大帅,程军和傅军已经节节败退,弟兄们还指着您坐镇,带着咱们一鼓作气干死他们”
“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裴湛山火了,抬起一脚向着出声的下属身上踹去,骂道,“两个最重要的据点老子都打了下来,就剩点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不得?都他妈要指着老子?”
见裴湛山发火,一干人都是不敢吭声了,就见一个矮壮的男子开了口,对着裴湛山说,“大,大帅,咱们能,能收拾,您放,放,放”
裴湛山向着出声的何广龙看去,晓得他是想说让自己放心,可这放了半天那个“心”字也没放出来,这何广龙是个结巴,平日里最是老实巴交的,但就是会打仗,裴湛山当初把他破格提拔了出来,因为他这外形和这口吃的毛病没少被旁人耻笑,有时候见他口吃的太狠,就连裴湛山自己都是忍俊不禁,何广龙自己倒是不往心里去,对裴湛山一直是忠心耿耿。
是以看着他,裴湛山硬生生地将话到嘴边的那句“我放你妈”给咽了回去,他拍了拍何广龙的肩,对着自己的一干手下道,“你们都给我好好打这一仗,我夫人自幼丧母,是外婆把她照顾大的,我身为外孙女婿,必须得去送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
“是,大帅。”听得裴湛山的话,一干人都是向着裴湛山敬了个军礼,齐声应了一句。
林副官也是赶了过来,对着裴湛山禀报,只道专列已是备好,裴湛山听了这话再不耽误,拿起军帽就是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苏州,纪府。
樊亭已是穿上了孝袍,洁白的身影如一瓣清丽的雪梨花。
“夫人,大帅已经在路上,明天就会赶过来。”叶廷深与樊亭低声开口。
樊亭听了这话,微微抬起了眼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