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叶廷深眸心一震,唤道,“张康仁?”
那人吃力地点了点头。
两人曾同为辽源军校中的同事,算不得熟悉,叶廷深离校时曾听闻他去了南方政府效力,两人已是许久不曾有过联系。
“你怎么了?”叶廷深见他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与以前那英气勃勃的青年相去甚远。
“叶兄,”张康仁不住的咳嗽,艰难道,“一言难尽,我奉命前来打探消息,不料却落在日本人手里,我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竟看见你在此处,只得,只得找你帮忙。”
叶廷深扶着他在墙角坐下,与其道,“你慢慢说。”
张康仁剧烈的咳嗽了一阵,颤着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包裹,递在了叶廷深面前,哑声道,“我怕是不成了,我求你,求你帮我去送一封信,一定要把这个包裹亲手交到中统局的徐处长手里。”
“叶兄弟,东洋人,东洋人在拿咱们的百姓做细菌实验,你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消息带出去,不然咱们会有无数的同胞惨死”张康仁的视线紧紧地看着叶廷深,哑着嗓子不住的央求,“兄弟,求你,求你”
张康仁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出的鲜血有许多都是喷在了叶廷深身上。
“你放心,”叶廷深牢牢的扶着他,在听得张康仁所说的消息后,他的眉目凛冽,黑眸中有坚定之色闪过,“我曾经也是军人,我从没忘记过自己的职责,我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带出去。”
“好,好,”听得叶廷深的话,张康仁眼中浮起欣慰的样子,叶廷深搀起他的身子,说,“我先送你去医院。”
天色一分地黑了下来。
鱼汤与饭菜都已经凉了。
樊亭仍是坐在灯下等待着,终于,她听见了叶廷深的脚步声,只匆匆迎了出去。
“廷深,你回来了。”樊亭声音轻柔,一句话刚说完却是变了脸色,她惊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身上有血?你受伤了?”
“没有,亭亭,”叶廷深握住樊亭的肩,安慰道,“你听我说,我有件急事要立刻去办,你在家等着我。”
“你要去哪?”樊亭十分担心。
“别担心,我办完事很快就回来,我会托房东太太照顾你。”叶廷深的神色仍是沉稳的,他深深地看着樊亭,张开胳膊抱了抱她的身子,连行装也不曾来及收拾,便转身投入了茫茫夜色。
“廷深”樊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