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医有些迟疑的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来搀扶,“大帅,您没事吧?”
裴湛山一个手势,示意他不必上前,“我没事。”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向着樊亭的病房走去,透过门缝,就见樊亭仍是沉沉睡着,还没有醒。
“大帅,这个病传染性很强,您最好还是不要进去。”军医忍不住叮嘱。
“滚。”裴湛山吐出了一个字。
那军医闻言,登时不敢再说什么,离开了病区。
裴湛山进了病房,他默默地看了樊亭一会儿,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望着她消瘦苍白的面容,裴湛山一低头,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樊亭从昏睡中醒来,就见裴湛山攥着自己的手在那里流泪,她瞧着,轻轻地喊了他一声,“裴湛山?”
“亭亭?”见她醒了,裴湛山坐近了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樊亭摇了摇头,仍是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哭了?”
“没有,”裴湛山擦了把脸,他的眼睛仍是红红的,与樊亭说道,“亭亭,我送你回北栾吧,奉天太冷了,不适合你养病。”
“北栾有念念,还有樊玲,马上就是念念五周岁生日,我送你回北栾,去给她过生日。”裴湛山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好吗?”
听见“念念”,樊亭的眼睛中有光彩闪过,她的神色是平静的,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