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开口,求着她留下。
樊亭的眼中有水光闪过,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在他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
“亭亭,亭亭!”裴湛山哑声喊着她的名字,怀里的人无知无觉,他似乎是疯了,也似乎是被梦魇住了,整座走廊上都回荡着他的悲鸣。
樊玲进了病房,就见裴湛山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坐着,他的怀中抱着樊亭,樊亭的面色青白,显然已是去世多时。
“夫人,大帅从昨天就一直这样,有医生进去劝过,可他拿枪就要杀人,咱们现在都不敢进去。”林副官站在樊玲身后,忧心忡忡地开口。
樊玲没有出声,走进了病房。
听见了她的脚步声,裴湛山抬起头,刚看见他的面容,樊玲的心里止不住的酸涩起来,不可一世的裴湛山,两鬓竟已经全白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夜白头。
“让姐姐安安心心的去吧,裴湛山,你放下她。”樊玲强忍着泪水,与他慢慢地开口。
“没有,她只是睡着了。”裴湛山望着怀中的女子,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面容。
“不要再发疯了,姐姐死了,她死了!你不要再缠着她,你让她清清静静的走吧!”樊玲痛哭出声,也不在乎会不会惹怒裴湛山,他若要拔枪,那就让他杀了自己吧。
裴湛山仍是紧紧地盯着樊亭的面容,直到樊玲喊来了侍从,一左一右将他的身体强行架起,裴湛山神色恍惚,对着众人喝道,“你们做什么?”
“大帅,大帅,你冷静点。”侍从们慌忙出声。
“亭亭!”
“亭亭!”裴湛山目眦欲裂,他拼了命的挣扎,试图挣开侍从们的钳制,直到他看见樊玲颤着双手,用白色的床单盖上了樊亭的面容。
他停住了挣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一片白茫茫。
一个月后,官邸。
樊玲走进书房时,就见裴湛山坐在壁炉前,樊亭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他瘦了许多,整个人显出了一种说不尽的沧桑。
“你来了。”裴湛山向着她看去。
“这是花旗银行的存单,足够你和念念花一辈子,樊玲,我把念念交给你了。”裴湛山将一张存款单送在了樊玲面前,沉静开口,“三日后,你带着念念去美国。”
“裴湛山,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可你不要把我和念念丢到美国去,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在一起。”樊玲没有接那汇款单,她眼中含泪,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