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爹上门来替她主持公道,他也愿出一份力,为她护持。
可是想到在段家之时,二舅母对自己的抗拒和防备,丰钰心里仍是说不出的不舒服。
归根结底她心中最疼的只有她自己,她不会准许别人有机会给她受委屈。如果有,那便只好双倍还回去。
今日的西府上院注定又是一场喧闹。
侍婢们对于主母客氏的哭闹已经麻木,近来可惹她情绪的事似乎太多。
关起门来,无从得知夫妇二人说过什么。只一会儿,就传来了尖声的哭喊。
下午,魏嬷嬷往东府寿宁轩找了一回丰钰。
“老爷将库房钥匙收了,言说今后诸事不准太太插手。依稀攥了一大把的票子,说是太太在外私放印子钱的契据进去时,见屋里乱糟糟的,箱子柜子都翻在地上,首饰盒子洒了,一地的珠玉”
“老爷叫人套车,这会子正往客家去。太太给禁在屋里,才闹着要投缳自缢,给杏娘死死抱住了腿惊动了东府的太太奶奶们,都过去劝了觑空来回姑娘一声”
惊动了东府,客氏做的那些暗事可就藏不住了,丰钰很期待,想知道这回众人该如何替客氏描补,如何继续粉饰太平。
嘉毅侯府,后园的哭声惨不忍闻。
冷雪柔浑身打颤,死死捂住耳朵,不想去听那令人胆寒的声音。
安潇潇立在门前,同情地望着她。
待声音歇止,才命人上前架住冷雪柔的身子,下令“即刻送冷姑娘至广慈寺。”
冷雪柔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经过昨夜今晨,她从失落、不知所措,到如今不得不认清现实。
原以为自己心死了,就没什么不能承受。
可在她即将被拉出书房的一刻,她瞥见安潇潇看她时同情悲悯的目光,她忽然觉得不甘心。
她剧烈地挣扎,嚷道“我要见姐夫”
“你觉得,兄长还会见你”安潇潇叫人将她放开,屏退众仆,扭住冷雪柔的手,低低劝道,“不要执迷不悟。兄长还留着你的命,他已经足够慈悲。不要再惹恼他,他本不愿做绝。”
冷雪柔用仇视的目光瞪向她,尖声道“凭什么我何须他慈悲饶恕我只是恋慕他,便是错了吗便是犯了死罪”
冷家在外所为,她一无所知,被家人当成用来巩固势力的工具,难道是她愿意的吗便是兄长有错,改过便是了,缘何如何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