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爽快,酒来便饮,毫不推拒。
她酒量极佳,一醉甚难。
漫长的白日,就在醇甘的酒香里度过了。
醉意是在过后才袭上来。
她从净房沐浴出来,脚步有了几下踉跄。
黑沉沉的深夜,园里已经落钥,各处都歇下了。
丰钰扶着小环的手,叫开寿宁轩的院门,提着一盏水灯,往园中走去。
一路黢黑的树影,狭窄的石子小道,光照见的地方不过数步之遥。
小环毕竟年幼,她有些怕,摇了摇丰钰的手臂,问她“姑娘,我们去哪儿”
丰钰不答。
她脚步走得极快,嘴里似乎默念着什么。
行至池边,丰钰才停下步子,将手里的水灯轻轻推向池塘深处。
这池塘乃是小河的一支分流,水从墙外小孔流入,又从后园的墙下流出,那小灯晃晃荡荡,越来越远,小环回眸,吃惊地看见丰钰脸上两行清泪,在暗色的天幕下隐隐反射出一点水光。
丰钰在心内默祷“信女丰钰,一愿兄长步青云,二愿亲人长康健,三愿母仇得报,愿终身不嫁,长奉佛前。”
头顶幽黯的天色突然亮了起来,丰钰抬眼,见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只孔明灯。
没有月亮的天幕,那灯极为惹眼。待风吹过,孔明灯转了半圈。上面的字迹清晰了,遥遥可见。
“恭祝姑娘生辰之喜。”
几个大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
小环仰头看去,颇雀跃地道“姑娘你看,又一只。”
再是同样的孔明灯,缓缓升上高空。细看,上头字迹略有不同。
似一首诗,这盏上头写的是头两句。
丰钰寥寥看了一眼,心中已猜着是何人。
就在小环的低叹声中,那孔明灯一盏接着一盏,自长空远远弥散开来。
几十盏灯,将半空照得亮如白昼。
小环扯了下丰钰的袖子“姑娘,您是知道有人要放灯给您看,才特拉了奴婢出来的么”
丰钰心中只冷笑。
怕是她屋子里的人,早成了旁人的眼线。
此前她便觉不妥,这回,倒是那人自乱阵脚,露出破绽了
她转身便走,任那漫天灯火灿烂了寒夜。
丰钰想得很清楚,她会拒了婚事,不嫁去应家。
母仇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