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交握,低头垂目,丰郢笑了下,在她面前几步停住步子,张开双臂道“傻丫头,不和哥哥撒娇了”
丰钰眼圈一红,迈步过去,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扑身在哥哥怀里,伸出手,握拳在他手臂上捶了一记。
丰郢夸张地“哎哟”一声,攥住她的手,翻开她手掌看了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散了去。
她双手已经养的细白,可旧有的冻疮印子和掌心坚硬的茧仍在。
这十年,她在宫中,不知如何给人磋磨。
丰郢心中揪痛,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丰钰将手从他手里抽回,仰头问道“兄长,你这回能待多久安锦南巡盐务,最多一年,这一年你都会在我身边对吗”
丰郢轻轻捏了下她耳朵“我替侯爷往来京城与盛城,约三个月代他回京述职一次,详细汇报督盐事宜。”
顿了顿道“你和他到底有何关系他在信中,提及了你”
丰钰有些吃惊。
安锦南,这样八风不动的一个人,会在写给官员的信里,提及一个宫婢
怎么想都觉不可思议。
不由问“提了我什么”
“说是丰女巧针线,为他解决了大麻烦,为酬谢,愿与我机会露露脸,问我愿不愿意。”
丰郢现在忆及,都还觉得不敢置信,“你知道吗,我收到信的时候都吓傻了。那可是堂堂嘉毅侯啊”
“虽都出自盛城,可祖辈就已在京都做侯爷了。盛城官员人人喜欢与嘉毅侯府攀交情,说什么同乡之谊,笑话嘉毅侯若非如今回了盛城,怕他们连见他老人家金面的机会都没有,谁和他们讲同乡情”
竟是为了当日做绣活的些许功劳,替兄长挣了个大展身手大露脸面的前程
不容丰钰不吃惊,安锦南这回礼,未免也太大气了。
后来自己在客天赐之事上利用了他,这人情又该怎么还才好
丰钰摇摇头,甩掉繁杂的心思,见丰郢收整好便要出门,忙将他拽住,低声而郑重地道“兄长,阿娘当年的病情,可有可疑”
丰郢满面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他在外头书院读书,一旬才回家一趟,后来阿娘总是病着,有时整天都没有清醒的时候,他触景伤情,甚少踏足那间屋子,每回临行,就隔着帘子在外磕头,心中暗暗替阿娘祈福祝祷。
于今,已有十五个年头了。
丰钰道“兄长,阿娘的死也许另有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