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应家声名。”
应澜生垂头应是,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中了解元的欣喜被陡然升起的忧色冲淡,此时再看天色,只觉阴沉沉的叫人憋闷不已。
做什么要长大?长大后的他与阿言,中间隔了山川河海。
倒不及少时,无忧无虑地并肩坐在池塘边,亲手剥开一颗颗清甜的莲子,喂给她吃……那时他还不懂何为为情所困。如今心中满溢的浓情,无处诉。至此,连将来凑在一处说说话的机会,都变得奢侈起来。
后来他与父亲爆发过一次争吵。
那时朝廷的调令刚刚下来,父亲即将入京为官,临行前,命母亲匆匆替阿言筹了一门婚事。
那顾长庚乃是个有名的游手好闲之辈,从前做过京里齐王府的侍卫,五大三粗是个习武之人。因醉酒误事给齐王府遣退了,回到樊城,镇日的拿从前追随过齐王之事四处吹嘘炫耀。
他父兄皆是武人,祖上最高做过守御所副指挥使,因皇权更替早已不复当年风光,留下一个无从追溯真相的传说。家徒四壁,内里早是空架子,靠祖母留下的嫁妆首饰勉强过活,一家父子没一个做出成绩,兄长在县衙做捕快,是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恶霸。
应澜生骤知父亲给阿言订了这样一门婚事,气血上涌,理智全无。他第一次与父亲发生争执,父亲罚他跪在祠堂祖宗牌位面前,痛斥他“你还记得你读过的圣贤书么?你心里还有礼义廉耻,忠孝仁义么?你为美色遮了眼,对妹妹一样的女子心生邪念,你枉为君子,辜负族中老幼对你的寄望,你这是拿我们应家的脸给一个女人踩!你记着你的本分,你是长房长子,是应家未来的当家人,你这样冲动莽撞,目无亲长,如何担起这家,如何叫人信服?也罢!此回入京,我这便书信拒了!我怎放心得下,将我一家老小,托付于一为美色所误之人!”
母亲含泪地低声劝他“你莫要气你爹爹了!我们应家积力百年,才有这么一个出头机会,你便忍心叫你父为了你,放弃这大好前程?你怎能做这家族的罪人?阿言再好,她终与你是兄妹名分,你难不成还能将她娶了?或是将她一世留在府中么?你不惧流言,她一个闺女,怎么面对那些污浊的猜忌?你若真为她好,该当做她的倚靠,她有我们这样的娘家,有你这样的兄长,嫁给谁能受得什么委屈?那顾家再不好,总是京里齐王府出来的人,你父亲此去京城,少不得各处打点联络,你要替阿言想,也要替你父亲想啊!”
应澜生无言跪在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