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够本了。
至于当日替她指路的那幕后之人……她不准备叫安锦南知道。
她曾对安锦南动过心的……几次暗中相随,对那高高在上而有孤寂深情的男人……
他为他亡妻,十年不娶……她曾在心底默默的羡慕过,若有一个人,为她深情若此,便是给他克死了,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莫千言闭上眼,泪水终于重新漫了上来。
她抿了抿头发,从发间取下木钗,她自地狱中走一遭,也该,解脱了……
她展唇,露出一个绝美的笑。
“安锦南,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别饶了应澜生,别饶了应家……来生……”
她没有将话说完。
木钗插进白皙而柔软的脖颈中,很快喷涌出温热的血液。
她的体温渐渐降低,她缓缓坐在地上,摆出最迷人的姿态,仰面躺了下去。
干草很快被鲜红的血染湿,崔宁和赵跃进来时,发现人已经救不回了。
应澜生呆呆坐在安锦南的书房中。他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座上,安锦南手执狼毫,将一沓烫金红帛丢给他。
“据闻,樊城应荣书画皆佳,本侯要散出去的喜帖,不若便你来誊写吧。”
应澜生本是面无表情,直到这话说完有一刻钟,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惊愕地看向安锦南。
安锦南抱臂靠在椅背上,似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
线条料峭的下巴因淡笑而柔和了些。
“哦,忘了告诉你了。本侯即将在明年三月春,迎娶丰家长女,丰钰。”
安锦南说到那个名字时,舌尖在唇间顿了顿,将那语气拉扯得有些缠绵。
应澜生怔怔望着他,听他续道
“届时,你来观礼。便你在狱中,瞧在本侯面上,他们也会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