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正色道“可是腹中胎儿有什么不好?”
文嵩点了点头,神色急切哀伤“出了岔子,身边人照顾不周,在廊前跌倒,血流如注。此刻已瞳仁涣散,失了神智,那庸医道,说人不成了……”
他一边说,一边哭,虽强忍着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可想到他适才见到的文心的模样,想到那郎中说的那些话,他就一阵阵的心痛害怕,难过得止不住泪。
丰钰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太医她识得,方子她讨得来,她可以用那秘密逼着人为自己效力,亲自走一趟临城。
可……可文心等得吗?朱太医一来一回,最少两日能到,文心可等得到那时?
她眸中漫过焦色,转头看向安锦南。
哀求的话说不出口,她抿住嘴唇,却从眸中露出祈求之色。
从不想求人,不想欠了谁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为你付出。
可是,安锦南……他不一样。
虽然她自己心中还不敢笃定,可情感却比理智更快一步地,开始对他有所祈望和依赖。
安锦南轻轻启唇,声音温和沉厚。
“崔宁。”
崔宁躬身上前,斜眺了文嵩一眼,才抱拳听令。
“着乔先生,立时随文大人走趟临城。”
说完这话,安锦南握住了丰钰冰凉的手。
“你想去瞧瞧她么?”
瞬间,某种奇异的情绪击中了丰钰。
眼波粼粼而动,心里好像某个尘封了冰冻了的角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淌着被融化了的溪流。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要紧紧攥住手掌,却是回握紧了安锦南的手。
安锦南落了车帘,简短而有力地催促“去临城朱家。”
崔宁面色挣扎地应了命,却是头痛不已。
嘉毅侯出城哪是件小事?该打点的,该防备的,一样都没准备。不由斜斜看了眼文嵩,心里将此人咒了千百遍,一面吩咐人迅速回去通知赵跃安排沿途护持的暗卫,一面着人通知侯府的令官出公文要求拘束地方官员不得随意前来骚扰请安。另,还有侯夫人随着上路,要置备的杂物,换洗的衣裳,拜客的礼服,名帖,用具,上门要带的礼,一样一样都得命人迅速回府备下送上来。
崔宁无可奈何地低叹一声。不由暗恨那惹是生非的丰二姑娘,若非她搅局,恐怕侯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