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毅侯夫妇亲临朱家,……这些人也太不像话,竟在这个时候胡说添乱。可不知嘉毅侯夫人听去了多少?
丰钰一语不发,看着眼前那些人蹲身含笑向她请安。她忽然忆起安锦南说过的话,若想文心好,就做她做强大的后盾。
可她有什么能替文心撑腰?
她嘉毅侯夫人的身份?狐假虎威来的一点情面?还是心里头那些见不得光的阴私诡计?
她好无力,恨自己如此没用。
屋里,药味浓的扑鼻。她越众走进去,停在文心的床边。
清晨的一缕光,蜿蜒地照在枕畔,文心像睡着了一样,沉沉地闭着眼。呼吸浅得几乎察觉不到。
丰钰鼻中一酸,蹲下身,握住文心的手腕。
她的指尖比她自己还凉。没一点温度。
轻轻的推一推她,喊她“文心!”
她连个反应都没有。
嘴唇白得没一丝血色,脸色是可怖的暗黄。
一个活生生的人,嫁给自以为可托付一生的男人,为着他拼死怀了这胎,他却在做什么?
清早就守候在嘉毅侯门外,想得是如何款待侯爷,却不是来陪着濒死的妻……
丰钰红着眼,凑在文心耳畔低低地道“睡够了,就起来吧。睁开眼看看,这些人的嘴脸。”
“我劝过你不要轻易心软,他不值得你这么好的女人。你做什么不听我的?十年,我看尽了红颜未老恩先断,看尽了一代新人换旧人,你怎么却看不开?”
“你听着,你不是为他才活这一回。更不是为了生儿子而存在。”
“文心,你是你爹娘的宝,是你两个女儿唯一的依赖,你更得为你自己争口气。文心,为着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没了这条命,你当真甘心?”
她忍着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趴在文心耳边,一声声唤她醒来。
屋里静的只听到她低低的听不清的唤,外头却渐渐嘈杂。
朱子轩带头走入,搓着手歉意地道“乔先生来了,要再看看文心,诸位暂请出去?”
丰钰没有理会。朱子轩也不敢强求,带着尴尬地笑将乔先生迎了进来。丰钰稍稍让开些,任乔先生为文心诊脉。
时光一秒秒的流淌,似有千百年那般漫长。每一息都像在煎熬着。
看乔先生不语,取出针囊在文心身上扎了几针。接着命人再煎一碗昨夜的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