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都说了啥。”
安潇潇把嘴一扁“你胡说!刚才属你话最多,什么天隆十二年你抓住的女俘穿得什么你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崔宁脸红得无地自容。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和兄弟们吹牛,说起当年自己随侯爷出征挑了个山贼窟,把山贼头子和几个压寨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当时情景有多香艳,那个最白最美的妇人多媚,“每每夜里难眠就回味一番,”这是他说的原话。
崔宁没脸见人,嘴里打个哈哈,“醉了,醉糊涂了,二姑娘快回去,瞧一会儿侯爷……”
“你就告诉我呗。”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听在耳里有些哀求的味道,“咱们的女孩子,给北域人抓去,真有那么惨的?”
崔宁怔了怔,这才听懂她想问的是什么。
战场上的敌对关系,人情泯灭,半点心软不得。北域年年掳走许多边届的女人,当成牲口一样地使唤,强迫她们孕育北域血统的孩子,两三年后,再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高高挂在城头,赤着的身体上用刀划刻出血染的字,写着她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向她们的丈夫家人索要巨额的赎金,以换取伤痕累累的她们能不要太过煎熬的死去。
这不堪而血腥的现实,父亲见过多少?她不敢想。
幼年她曾怨怼过,若非父亲非要踏上疆场,她母亲何至将自己封锁一生?她和姐姐弟弟又何至战战兢兢的长大?旁人都有父亲护着,而她的父亲,却只是个冰冷冷的牌位,是个渐渐被遗忘掉的名字。每次被母亲痛斥后,无处诉说委屈的她,只能暗自对着那沉默的,永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的牌位垂泪。
这一刻,她想象那战场上的残酷现实,想到父亲是为那些惨被欺凌虐待的弱女子而战,是为泡在苦水里饱尝苦痛而又无能为力的百姓而战。他是为了那些人不再被恐惧折磨,才甘心献出了性命。这一刻,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才终于与母亲口中那个荣耀而伟大的形象重合。
多年深埋在心底的怨恨,一瞬间被抚平了。
她看着不忍作答的崔宁,勾起一个活泼的笑“我懂了。”
崔宁无从得知她明白了什么,除了神色有些悲悯,他甚至一个字都没说。
安潇潇随即露出个揶揄的笑“崔领卫,我再问你个事儿啊。北域派了四大美人想套路我哥,也是真的吗?”
崔宁咬着后槽牙,心想这姑娘未免太胆大了,真是什么都敢听啊。敢情适才大伙儿说的话,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