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乱,还把私藏的玉佩悬在了腰间。
对着井水看了半天,感觉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他这才步履沉稳的出门去了。
赵昊也醒了。心里有事,如何能睡踏实?
通过这些天和赵守正相处下来,他已经对大明朝的书呆子有了深刻的认识。赵昊实在是担心赵守正,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听到父亲出门,他便悄悄跟在了后头。
赵守正的朋友似乎没有住城北的,赵昊一直跟着他走到钟鼓楼附近的小粉桥一带,这才到了头一家。
他远远躲在墙角,看着赵守正整了整衣冠,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举手敲响了院门。
不一会儿,有个家丁打扮的男子开了门。虽然距离稍远,听不清两人对话,但也能猜到该是询问赵守正的来意。
没说几句,那家丁居然连连摆手,不容赵守正把话说完,便一下把门关上了。
赵守正失望的摇摇头,伸手指了指门,愤愤嘟囔了几句,这才向下一家出发。
下一家倒是让他进门了,但等赵二爷出来时,赵昊看他一脸沮丧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借到钱。
就这样,赵守正一家接一家的转悠。大半天时间,找了十几家自认为关系不错的朋友,却竟然一个肯借钱的都没有。
看着他颓然坐在大石桥边,两眼发直的样子,赵昊心里很不好受,忍不住想要现出身形,唤他回家。
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谁知,赵守正忽然站起来,朝着对面的户部街上快步走去,看他满脸兴奋的样子,应该不是内急。
怕是想到法子了。
赵昊心下一松,暂时没有现身。
户部街因南京户部都税司设立于此而得名,其繁华程度还要超过鼓楼外大街许多。不过赵昊此时无心领略,紧紧跟在赵守正后头,唯恐一个不留神就走散了。
紧跟慢跟,便见他进了家悬着‘德恒当’黑底金字招牌的当铺。
“德恒当……”赵昊忽觉有些眼熟,将头上的毡帽压了压,低头进了当铺。
这家德恒当规模极大,光柜台后的朝奉便有七八位,柜台外还有十来个招呼的伙计。看到赵昊进来,马上有人上前招待。
“小客官要当东西吗?”
赵昊并不做声,只是指了指前头的赵守正。
伙计便把他当成了赵守正的跟班,不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