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抬起头,手伸了出来又缩了回去。
“算卦收钱,天经地义,哪儿有还回来的道理?”
显然是没把道士说的顾慢慢以后会有大出息这话当回事。
其实有出息没出息,对老人来说,关系不大,能长大,娶个媳妇儿,安安稳稳一辈子,老人就知足了。
刘景浊将铜钱摞起来,放在了土夯的台阶上,轻声道:“我要是不说那番话,把这孩子的希望掐断,看似是让他开心,实则不然。你可以想想,顾慢慢以后的长大路上,万一有一个很难过去的坎儿,他会不会想着,反正来生还能做爹娘的孩子,不如就死了?”
老人转过头,吐了一口烟雾,咧嘴一笑,开口道:“可不像个神仙啊!”
刘景浊笑了笑,“都是人。”
说完就走了。
那个孩子会在老汉死后被松鸣山收入山门,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引气入体,但至少会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刘景浊种下这个因,你松鸣山,要接这个果。
走着走着,就到了小镇外。
这都忍了近一月没喝酒了,好像酒水喝与不喝,区别不大嘛?
一道白衣身影轻飘飘落地,刘景浊并未转身。
刘贝抱了抱拳,笑着说道:“多谢道友给我家那丫头长了个记性,日后她修行路上,便会少一个极大隐患,刘贝要如何谢道友?”
刘景浊轻声道:“贫道与松鸣山无冤无仇,道友大可不必担心什么。至于给黄雪的小小惩戒,不会伤及根本,养个几天就会恢复如初的。”
顿了顿,刘景浊轻声道:“放宽心,贫道停留两日就会离去,松鸣山切勿担心。更何况,松鸣山不是有两尊神游修士吗?怕我作甚?”
刘贝摇摇头,“不是怕,我只是见道友贱卖符箓,想跟道友交个朋友而已,与松鸣山无关。十文钱瞧着确实是不多,但那些个符箓拿回家,等闲妖鬼要进门害人就不容易了。”
刘景浊只是一笑,轻声道:“贫道朋友不多,不爱交朋友。但这些天来,据贫道听见的,你们这座山头儿还是挺有意思的,愿意护佑一方风调雨顺,说明门风不差,至少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行了,别兜圈子了,直说吧。”
小心思被人看穿,刘贝只得讪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松鸣山,想与道友结个善缘。道友可以在外面松鸣山担任记名供奉,不需要道友做什么,只挂名就行了。当然了,这是松鸣山与道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