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可没功夫理会崔六郎的“软饭”事业。
如今他得了大理评事的正经官职,有了钳制索元礼的权柄,哪里还由得这酷吏胡搞乱来。
离了弘法院,李秘便赶到了宫外行营。
太乙城中虽然有不少建筑,充当衙署还凑合,但想要用来做牢狱却不行,鱼保家等“反贼”只能暂时关押在行营之中。
鱼保家此时已是面目全非的“血人”,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皮。
索元礼可是严刑逼供的专家,既让你饱受折磨,却又不至于死去,真正做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索推官,此案的卷宗能否让我看看?”
索元礼呵了一声:“李二郎身为评事,自是可以看的,来人,取卷宗来。”
索元礼这么配合,也是李秘没想到的。
直到他看了卷宗,才明白过来,也难怪这家伙会这么干脆利索。
因为卷宗只有一页纸,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一大半是鱼保家的供词,摁了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在这个司法环境下,只凭着这张供状,确实可以结案,但事干重大,牵涉到谋反,就不能这么草率了。
一个屈打成招,毁掉了不是一个鱼保家的人生,这会牵连无数个家庭。
“索推官可找到相关证据了?”
“证据?这供状还不够?”
李秘对二人的“合作”本就没抱太大的期许,当即笑道:“事干重大,务必做到滴水不漏,供词,人证,物证,旁证,该是一点都不能少,如此才算妥当。”
“呵呵,也是,李二郎如今是大理寺的人了,办案自该如此,不过么,这鱼保家已经举家搬到洛阳,想要抄家也不太容易”
“抄家?一定要抄家才能查案?”
“不抄家,去哪儿找罪证?”
李秘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手里没有半点物证,只凭着一张供状,就敢上报谋反案?
“他总有落脚的地方吧?”
“已经查过了,他住弘法院外头的群舍,里头没什么东西。”
原来已经查过了。
“索推官既然没有头绪,不如把他交给我?”
索元礼哈哈笑了起来:“交给你?谁说我没头绪,不过是等人罢了。”
“等人?”
李秘还待再问,此时外头突然有人来报。
“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