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日,大家大概齐摸明白了,这家是武官,爷们儿都在营里忙,宅中只有姨夫人和大姑娘。
男人嘛,不管是贩夫,还是走卒,总少不了要讨老婆的。
往后怎么说不论,如今且只管讨好姨夫人。
“姨夫人,要不然,奴婢调个花露给姑娘用吧?”其中一个丫鬟猜测着阿宝的喜好,怯生生进言,“花露香得淡些,也不油。”
陶英红点点头。
她便调好花露奉上,因是春日,桃李正浓,用的香就要淡雅。
调上来还怕阿宝不喜欢:“城中别家也惯用花露的。”
阿宝放到鼻前一嗅就笑了,花露还真比刨花水强得多,终于肯让人收拾她的“狮子头”。
丫鬟见她喜欢,又细声细气说道:“姑娘若想养头发,也很容易,以后洗头先用蔷薇油搓,再用花露泡,日子久了,头发就软了。”
陶英红点点头:“你叫什么?”
“燕草。”
“以后你就在姑娘屋里,专管她这头发。”
几个丫鬟一看,争相进言,有会搭衣裳的,也有会梳妆的。
阿宝年纪虽小,身量不低,京中正实兴大袖,可她活泼好动,还是给她穿了件窄身小袖。
青碧色小袖配上芽白的裙,看着倒有几分大姑娘的样子了。
小丫头还取出一件同色的薄斗蓬,上青下白,绣着几只粉蝶儿,正该是她这年纪用的。
阿宝不畏寒,摇手:“我不披这个。”
陶英红左看右瞧,越看越笑:“可算有个人样子了,能见你爹了。”
阿宝换上新衫,还问呢:“爹使人新给我裁的?”
“是外头现买的成衣,一屋一箱子,给咱们穿的,也就这件合适点。”好在还知道人来了得吃饭穿衣,先给预备下了。
陶英红说完这句,刚要起身,眉头一皱,口中轻“咝”,伸手按住额角。
阿宝一看就知她又害头风了,赶紧挨过去:“红姨,你又头疼啦?”
连着一个多月的车马劳顿,陶英红一直强撑着,还以为进京就享福了,谁想进京才是真的头痛。
宅子有了,下人也有了,可该怎么料理,她没一点头绪。
昨日进京,林大有让腾字营的兵丁在城门口接,给了她一个匣子一串钥匙,人影都没见着。
这里房子又大,人又多,昨儿夜里乌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