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人出来请安,还吃喝拉撒都要她拿主意,她怎么能不头疼。
阿宝扶住她,两指相叠,指尖微微用力,替陶英红揉着额头:“那红姨歇歇罢,家里事儿我来管。”
害头风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靠静养,不能多劳动。
陶英红又疼又忍不住要笑:“你来?家里这许多事儿,你能来得了?”连她都发怵,阿宝才多大,她能知道什么。
阿宝看陶英红笑完又把眉头皱得死紧,知道她这会儿疼得厉害,放眼一看,家里都是新来的。
除了她,就是林伯和戥子,林伯老了,戥子还小,只有她能顶上。
遂挺起胸膛打包票:“我能行,不就是管家嘛,我原来也管过呀。”
陶英红揉着额头,又嗞一口气儿,这哪儿能一样呢?
在崇州时,林大有官衔小,林家就住在王府后街的四方小院里。浅浅的几间屋子,用着一个老仆,两个婆子,两个丫鬟。
陶英红一害头风,家里就由阿宝管。说是管家,不过就是买米买面切点肉,再抓两帖药罢了。
一整个四合院,都还没这绣楼的前院大。
“这有什么难的。”阿宝一点不慌,夸下海口。
陶英红听她这话就额角直跳,又实没精神再跟她缠,想着让她见识见识也好:“那让林伯领着你,先把人数出来,再把饭安排了,等我好些再说。”
小丫鬟送上巾帕热敷,扶陶英红躺下。
阿宝带上戥子,大步迈出绣楼。
几个丫鬟还等着姑娘给起新名字呢,不知该不该跟。只有燕草,阿宝一动,她即刻跟上,余下几个就跟在她身后。
阿宝刚走出垂花门,扭头一瞧,身后跟着一串丫头。她觉得好笑,哈哈乐了两声,又赶紧忍住:今天她管家,得绷住喽!
林伯听说陶英红害头风,为难起来:“这怎么好”
抓药都摸不着门。
阿宝一摆手问:“家里有多少人?”
看林伯也答不出来,打开匣子,拿出一叠身契:嚯,这么多?
阿宝伸手想挠挠脸的,又收回来,坐得极端正,轻点下颔:“把人全叫出来罢。”
先择了几个力壮的,将堂屋里那张梨花长案抬出来,在堂前一摆,铺上笔墨纸砚。
宅中下人按男女排成两行,阿宝粗粗一扫,约摸得有三四十人。戥子站在阿宝身后直咋舌,以后家里要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