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她看错了呢,还是她故意的呢?
阿宝微侧过头对燕草道:“发赏罢。”
白露只当少夫人怎么也会问一问她的名字,可少夫人一句多话都没有,低头躬身接赏。
等发完赏,所有人拿着赏钱下拜,齐声谢过少夫人,这半天的礼就算是都行完了。
阿宝干脆道:“散了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着立起身来,往内室走去,她这一身衣裳头面,又闷又重,想换件轻便点的家常衣裳。
螺儿早早就预备好了,结香给阿宝解衣裳,戥子给阿宝散头发。
阿宝看了戥子一眼:“你怎么一早上都不说话?”
裴家如何富贵,戥子算是开了眼,方才她跟着去三穗堂的,明明跟燕草练了好些时候,可真到了场面上,她还有点怯。
戥子左右张望着没人,这才道:“你胆儿真大。”
竟一点也不怕,还有方才那些下人,戥子很替阿宝捏把汗:“我们四个,昨儿夜里凑在一块记了半天人名呢。”
除了燕草记得最多外,第二就是螺儿,戥子跟结香记得最少,她有点泄气。
燕草跟结香,这会儿才有功夫检点亲戚们送的礼。
她一边单记在一本册子上,方便往后好还礼,一边说:“方才那个立春,虽是姑爷院里的二等丫头,可她顶了一等丫头白露的活,她是家生子,老子是外院采买来的。”
阿宝立时点头:“扶她那个就是白露了。”
随手解下耳上红宝石的耳坠子,扔到妆盒中。
“是,白露的娘是内院大厨房里的管事娘子。”
阿宝吩咐了让她们打听院中人。
还没等燕草提点,阿宝就让她们连来历、家人、各自管着什么都一同打听。
阿宝心里把自己比作是那刚调任的将军,底下有什么人,各自是什么来路,是擅陆战还是擅马战,总得摸个清楚。
不是自己手里带起来的兵,总会闹些幺蛾子。
“譬如新到军营,哪个参将原来跟着哪个将军,隶属哪个营旗下,那都有讲究。”阿宝头头是道,“你们呢,就是我的眼睛耳朵,当我的斥候。”
可连阿宝没想到燕草几个动作这么迅速。
燕草轻笑:“姑娘不是都说了,咱们是斥候。斥,度也。候,望也。视敌进退也,怎么敢慢?”
阿宝卸下头上攒珠的累丝金凤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