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外头的寻常人家,这儿轻易不会喊打喊杀的,你这个毛病也改改,就是心里再气,脸上也别露出来。”
不喊打不喊杀的人家,动是起手来才不留情面。
立春那几句话,便把燕草想知道的,都说了。
姑爷为什么单单点了白露到留云山房去,还一呆就是一年?
嘴上说的没有通房,难道难道是像她一样,收用过了,却因为正妻没进门,就先不抬起来?
燕草拿出账册,翻到丫头们的月例银。
上头写明白露拿的是一两银子的月例钱,与已经嫁出去的银杏,和刚提上一等的千叶是一样的。
燕草心中疑虑未消,姑娘跟姑爷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膝。
该不该告诉姑娘呢?
阿宝正在赞留云山房轩阔:“这地方好,比里头的院子更好。”
此处又有水池子又有小桥,还有假山凉亭,比松风院要开阔得多了。
“你要是喜欢,就搬到这儿,那边卷山堂也是五开间,足够咱们住的,还能给你隔出一间来当书房用。”
阿宝自然更喜欢这里,清净舒畅,他倒是挺会挑地方当书房的。
可刚进门就要挪院子,要是被红姨知道了,定要骂她瞎作怪。
她想了想道:“等三朝回门之后罢。”在新房里住三天再搬,红姨总没话说了,“等到你婚假休完,我就跟你住到国子监去。”
二人正在说话,白露自卷山堂中匆匆过来行礼:“见过少爷少夫人。”
阿宝还未开口,裴观看了白露一眼。
决明那些话,裴观在脑子里过一遍就知道当时的大概。本来留了她一年,看她处处行事都规矩得很,是想给她一份妆奁,让她能体面嫁人的。
白露本想在少夫人面前露脸,没成想少夫人一句没提,将那事抹了过去。
她心中只猜测是少夫人新来,不好立时发落少爷院中旧人。立春抢权的事,只能再想办法。
“你是白露。”
白露曲膝:“是。”
“我记住了你了。”阿宝冲她点点头。
白露受宠若惊,微红着脸刚要说话,就听少爷吩咐:“下去罢。”
“是。”
等白露走远了,裴观按捺不住好奇:“你是要发落立春,还是发落白露?”
阿宝眉梢一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