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也成,可白露立春都是母亲给我挑的,白露原来在上房侍候过。”母亲特意挑白露,是因为白露的娘在大厨房里,让裴观往厨房要菜能更方便些。
这是阿宝早已经知道的,她没立时发落这二人,也是因为这个。母亲待她这样体贴,又买宅子,又修新房,她不能让人以为她们三房婆媳不和。
阿宝抬手一拍裴观的肩:“多谢你,承你的情,往后请你下馆子。”
下馆子?这是个什么谢法?
裴观差点又笑出声:“倒也不必请我下馆子。”
“那你要什么?”
“你给我做件里衣罢。”
阿宝眉心一拧,裁衣裳她是真的不成,也不想裁。
“这点无用的小人情,至多也就请你下个馆子,等往后有什么大人情要还了,再给你做里衣。”
无用的小人情?
裴观又好气又好笑。
就听阿宝吩咐戥子:“把太公兵法给我拿上。”
跟着才扭身来对他道:“你就在这儿读书写字,我得去母亲房里,我有事说,你别跟着。”
“我送你去。”
“这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送了我又不能进去,不是白费功夫么?”
“那也得送你,这几日不能让你自己走动。”
阿宝以为这是裴府的规矩,只好带上裴观,去了裴三夫人院中。
陈妈妈禀报说少爷少夫人来了,裴三夫人先惊后笑:“这头一天怎么就来我屋里了?”新婚三日免了请安这些杂事。
换成别的新媳妇,高兴还来不及呢,阿宝倒好,偏往她屋里钻。
“我来看看母亲。”
“观哥儿可带你去园子里看过?”
“逛过。”阿宝看了眼裴观。
裴观立起来出屋去,真是一刻都等不得。
裴三夫人眼看儿子连盏茶都没喝上,就跑到屋外头去了,面露诧异:“这是怎么了?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了?”
不该呀,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连句话都没有,两个人呆着他就突然长出嘴,会吵架了?
阿宝摇摇头,她自己开口,把事说了个明白:“我知道白露是母亲屋中派来的,所以才特意来母亲房中说一声。”
“就为着这点小事,你们俩跑这一趟?”裴三夫人又觉好笑,又觉着她没白在阿宝身上费这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