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才成。
说这话时,阿宝怕裴珠害羞,特意将丫头们都指派到屋外头去。
裴珠长发松松拢着,一身家常的雪青色夹纱衫儿,耳中一对明珠,懒洋洋歪在枕上,似是听见了,又似没听见。
口中淡淡应声:“好。”
阿宝眨眨眼:“你不想知道?”不想知道,怎么还巴巴的让荼白找戥子,那么郑重托付,荼白还非要送给戥子一只银镯呢。
戥子死爱钱的,可也知道不能收,推了回去,荼白便给戥子做了条石榴裙,非让她收下不可。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往后要找姐姐的事多得很,姐姐万不能再推了。”
戥子去问燕草:“这裙子能收么?”
“收着罢,没事儿,大家互相请托,自然会送礼。”燕草笑着点头,再说这件事,姑娘必是要管到底的。
就像卫家姑娘的事,姑娘只要有法子,也要去管。
连她跟螺儿,姑娘都管了,更别说手帕交。
戥子这才收下了那条裙子,放进她的百宝箱里,只等裴家守完孝,她再拿出来穿,正配她那身宫纱做的上裳。
裴珠知道丫头们在替她走礼,荼白拿出块珍藏的石榴红料子做裙子送给戥子。
让荼白再从她箱子里取一块:“知道你尽心,没有叫你出礼的道理,你自己拿两块,也做裙子衣裳穿罢。”
她心里,对嫁人这事,全然提不起劲儿来。
若非姨娘和丫头们总是念叨,她连问都不想问,反正由不得她作主。
阿宝问她,她便坦承道:“哥哥替我挑的,家世必能看得过去,母亲也不会克扣我的嫁妆。”
还能如何?左不过如此罢了。
大妞用尽百般心思如愿嫁进陆家,新婚还不过一个月,丈夫外任,留下她守着婆母。求来的好姻缘尚且如此,问了有什么用。
“大妞信上说了,陆仲豫答应了会接她去外任。”阿宝干巴巴说着,越说越气弱。
大妞深信不疑,这段日子她给阿宝写了一封信来。信中不诉辛苦,反而满腹欢喜说陆仲豫写信给她,让她放心。
他知道她受苦,他一定会接她走。
阿宝的回信写了两遍,头一封信写完,还是撕了。
大妞在陆家已然难捱,已然这样苦,倒好不写些哄她的话,让大妞心里能好受些。
裴珠看她那模样,掩口一笑:“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