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去。
她收起信匣,又把这几天的邸报拿出来看,阿宝不独自己看了,还把这个拿给裴家姐妹们看。
女孩儿们聚在一块儿,多是说说针线,再不然,就是说些嫁娶事。
她们到了这年纪,学的针线管家,都是为了过段日子要出嫁。
阿宝虽是新媳妇,可几个女孩在她这儿讨不到一点有用的媳妇经。六哥这么喜欢六嫂,没有媳妇经,她必是旁的“经”念得好。
几个女孩中,裴珂最为大胆,她一把挽着阿宝的胳膊,红着脸儿问她:“六嫂,你平日里跟六哥在一块,都说些什么呀?”
能将探花郎把得牢牢的,六嫂必有过人之处。
可平日里相处,只知六嫂为人赤诚,有一说一,绝没虚话,但只这些,就能将六哥哄得事事顺她心意?
姑娘家最怕的,不是进门被婆婆蹉磨,而是往后嫁了,与丈夫没话好说。
阿宝想了想:“读书,写字,他还教我看邸报。”
“邸报?”裴珂挽住阿宝的胳膊一松,“这东西还要学么?”不是识得字就能看了?
“自然要学着看,比如京城的粮价从来平稳,就是因为江州年年往上运”再有就是马匹事,今年高丽的贡马,比去岁少了八百匹。
裴观说,战事将起。
裴珂仿佛在听天书。
裴瑶掩口笑起来,对妹妹道:“得了,你也别跟六嫂学六嫂,咱们学不来的。”
她们嫁的又不是六哥这样的人。
只有裴珠对邸报感兴趣,每隔五日便将新的邸报买来,两人一起看。裴珠还感叹:“这上头的地名,好些连听都没听过,哥哥真同你说这些?”
“当然,我可是正经拜过师傅的。”
裴珠浅浅一笑:“真好。”
阿宝想起来,裴观说她有拜师礼,他也有赐给“弟子”的礼物。
这会儿想起来,当面讨要:“荷包你都用上了,我的呢?”
裴观咳嗽一声,清清喉咙。
他自那天看了她架上的六骏,就想补上一匹白蹄乌给她,可他没学过木雕,没想到木雕会比金石篆刻难这么多。
雕了两匹都不如意。
这事儿还得瞒着阿宝做,每日只有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能雕木马,到第三匹才堪堪有个马样子。
“快了,等你礼佛回来,就有了。”
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