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床上,想必是谢雁归回来,见他睡在榻上,就把他给抱进来了。
触手可及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水,他伸手触碰杯子,还是温的。
也不知他睡了多久,这杯子里的水又被换了几次?
身体的缘故,予书建议周谨喝温水,所以只要他想喝水的时候,杯子里的水就都是温的。
而这一切显然是谢雁归的吩咐,他睡着的这段时间,进来更换温水的,必然也是她。
周谨不由得轻笑一声。
他觉得谢雁归这是把他当成易碎的珍宝来供着了,可他并不希望如此。
大概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谢雁归绕过屏风进到内室,“醒了?”
“我睡了多久?”夕阳从后窗照进屋中,他这一觉着实睡了很久。
“比你平时午睡的时间要长,是哪里不舒服吗?”见周谨想起身,谢雁归上前搭了把手。
与他同床共枕已有些时日,谢雁归知晓他是个觉轻的。
可她将周谨从软榻上抱起,直到放在床上,他都未曾睁眼,只眉心微蹙,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所以她找来予书为他诊脉。
“之前是有些头疼,现在已经没事了。”拉住谢雁归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周谨笑着看她。
“你……你这人……”她算是发现了,这人颇会顺杆爬。
他明明知道她喜欢看他笑,偏在这个时候笑给她看,摆明是故意的。
“下次再有不舒服,或是派人告诉我,或是让人找予书,总有法子缓解,莫要自己硬挺着。”谢雁归瞪起眼来,假装生气。
“嗯,好。”周谨答应着,低头在谢雁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还不够。
微凉的唇挪动着,谢雁归下意识闭上眼,感受到温度落在她的眼皮上,再到鼻尖,最后落在唇上。
如蜻蜓点水一般,浅尝即止。
她重新睁开眼,瞧着眼前的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予书并不会每天都给周谨诊脉,上一次诊脉是在三天前,当时并无任何异常,从脉象上看,他的身体正在好转。
可今日,予书从脉象上察觉到一些异常,是她过去没有诊到的,不像是因病导致的,更像是……中毒。
因着如此,予书很不放心,特意给谢雁归也诊了脉,她的身体并不异常,只有周谨的。
但府中不可能有人给周谨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