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小,又或者推迟到最后。
“安阳,过了今夜,你便将咱们说的话全都忘记,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是最安全的。”
她当然知道,这是个忘不掉的事,可她将这件事跟自己的安危绑在一起,安阳就一定会听。
“你这人,长得比我高就算了,怎么还这样给人出难题啊?”安阳再一次哭出声来。
她实在是生气,扯过谢雁归的衣袖,将鼻涕眼泪都蹭上去。
谢雁归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发泄,好一会儿,她听到带着哭音的回应传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
雨势渐缓,天边隐隐有雷声滚动,谢姮站在殿门口,出神地看向远方偶尔闪现的亮光。
“娘娘。”予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走到谢姮身边,将一件外裳搭在她肩头,“明日便要出行,早些休息吧。”
“我睡不着。”目光仍落在远方,谢姮笑着回应道,“这次出行便不带你了,你留在宫里,一则解决好胡荣华的事,再者我心里不踏实。”
这些年,凭借着一些直觉,她避开过不少危机之事。
近来这段时间,她总觉得心慌,原本也是要将予琴留在京中,如今却想多交代几句。
“娘娘放心,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谨慎对待。”予琴应声道,又劝她去休息。
谢姮摇了摇头。
不知从何时开始,若是不用安神汤,又或者饮些酒,她便无法安眠。
常常要到深夜,才会有些倦意,可睡着之后却并不轻松。
偶尔能梦到少年时,或是在家中,或是在外随同先生四处云游,那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候。
可这样的梦境极少,大多数都是并不愉快的梦境,她甚至时常会被梦魇,在心悸之中惊醒。
“那孩子去找辛大夫了?”终于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谢姮坐回到美人椅上,冲着予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是,辛大夫行了针,想来能为他缓解不少痛楚,您特意准备的药丸也交给了他。”
大婚之前,予琴曾给过一瓶,也是谢姮吩咐准备的,但那瓶的药效与新给的这个完全比不了。
“从京都到围场,起码要走上大半个月的时间,若中途有什么事情,就得更久一些。”
周谨的情况,其实谢姮也是清楚的。
当年看到他们将药喂给他时,她便已然了解过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