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周煜对府上的谋士都十分敬重,从前谋士为他出的主意都很管用,可近来却接连失利,甚至让他落入了不利的境地。
宫中传出旨意,封了周衍为端王,却没有给他的,偏那边府上还有个小皇孙,而他费尽心机,甚至虎毒食子,也没能除掉那个肉中刺。
朝中满是弹劾他外家的奏疏,他的生母又因除夕宫宴上的事被关了起来。
如今的一切,皆能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殿下,若不然赌上一把?”实在受不了屋中的压抑,谋士试探着开口。
周煜看向他,没有说话。
“您您府上不是有两位已然要足月的妾侍吗?不若让人准备催产药,让她们尽快将孩子生下来,万一其中有有皇孙,您跟大殿下之间,就没有差距了。”
谋士认为,封王的旨意乃是安抚,一切全都看在小皇孙的面子上。
他尚且年幼,祖母一家就死得死,流放的流放,等于是没了倚靠。
如此情况下,封王可以安人心。
他所跟随的三殿下与才封王的大殿下相比,就差着这一件事。
既然当下境遇相同,只要府上也能有个皇孙,一切问题必将迎刃而解。
周煜眯着眼,盯着正侃侃而谈的谋士,眼中酝酿着的阴沉,并未被他瞧见。
在谋士说完后,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谋士试探着抬头,向着周煜看去。
一道剑光闪过,头颅掉落在地,血溅到周煜身上,让此刻的他看上去像是索命修罗一般。
“来人,将此收拾干净。”面无表情地将剑上的血迹擦开,周煜从谋士的身体上迈过,向着屋外走去。
曾经,他听了谋士的提议,对自己的女儿下手,如今他竟然又出这样的主意。
周煜的府上有不少女儿,他当了许多次爹,很清楚不足月生下的孩子与足月生下的相比,会差着多少。
就算两个妾侍都已经接近足月,到底还不是瓜熟蒂落之时,万一其中真的有皇孙,因他那一席话,可能从此就是个体弱的。
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还要差周衍一筹?
下人们很快进到屋里来,将谋士的尸身处理干净,周煜大步离开府上,骑马离去。
——
通往辽北的官道上,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平稳行驶着。
车帘掀开一角,北风顿时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