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祝二这混账,怎不自己去死!”向知县越想越气。
他才不管是不是祝主簿指使的,反正得拿一个人顶缸兼撒气,而反贼出身的祝宗道就是最佳人选。
怎么办?
怎么办?
向知县心烦意乱,起身走来走去,猛然间灵光一闪:自己想不明白,可以请人指条明路啊。
“把白押司请回来!”向知县吩咐奴仆说。
片刻之后,白崇武去而复返。
向知县也不装了,开门见山问道:“令尊可有良策,帮俺摆脱困境?”
白崇武低头说:“黑风寨的不是山贼。”
“不是山贼是什么?”向知县疑惑道。
“是反贼,”白崇武详细说道,“那祝宗道被迫招安,却始终贼心不死,勾结匪寇想要造反。就连李通判家的郎君,也被反贼所伤。县尊奋不顾身,率领乡兵英勇平乱,最终将反贼悉数剿灭,祝二这反贼头子也畏罪自尽!”
向知县听得瞠目结舌。
白崇武继续说道:“西乡县兵连祸结,百姓苦不堪言,可请求朝廷减免赋税。否则催税太过,必然再起民乱。”
向知县沉默了。
他只有这一个选择,让祝主簿来背黑锅,既可立下安民平乱之功,又能免受催税不利之责。
自己治下出现反贼,也可以推给前任、前前任知县。
是前前任知县逼反的祝宗道,是前任知县招安的祝宗道。如今这厮降而复叛,向知县虽有小责,朝廷却也没理由怪罪。
穷山恶水出刁民,向知县是真被这群刁民吓到了。他站直了整理衣襟,朝白崇武拱手作揖:“多谢令尊赐教,向某人感激不尽!”
祝宅。
“白宗望没死?”祝主簿问道。
小白员外说:“确实没死,只他老娘被吓死了。”
祝主簿又问:“可曾厮杀过?”
小白员外说:“俺也不是太清楚,消息乱得很。有说山贼死了几十个,有说村民死了上百个。俺派人去黑风寨打听,却没获准进山。那里的匪民个个惊慌,恐是出了大事,估计寨主杨俊非死即伤。”
“那便好!”
祝主簿竟然拍手大笑:“黑风寨损兵折将,必然容易攻取。待俺点齐兵马,一举破了寨子,岂不是大功一件?到那个时候,俺威风凛凛,哪个衙吏敢不听话,哪个地主敢不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