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下意识的一连串反问,让花眠唇边的玩笑变淡了些。
花眠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里抽回来,又听见他低声一阵猛咳,她从榻边站起来,压低了声音,有些失魂落魄:“你就不能说点软话,哄哄我……”
咳嗽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直是我只身跟在主人的身后,口口声声、心心念念,将‘喜欢’写在脸上。”
“……”
“你呢?你只告诉我,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说要娶我的是你,我欢喜的答应,起早贪黑学着缝嫁衣;说婚礼延期的还是你,我又何曾说过一个不字,不过是点点头,巴巴地又跟着你来这北狄,拯救诸夏苍生……”
花眠抬起男人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泫然若泣:“虽然只是剑魄,可是这里也是实打实装着心的,你不能这样糟蹋它……”
花眠有些说不下去。
找来的梯子被人一脚踹翻。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也忒可怜了些。
松开手,欲放开男人的手,这时候却感觉到他大手一转,翻过来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骨生生捏碎一般——
“花眠,我……”
花眠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听他的再一次道歉,她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像是上一次一样,假装若无其事地对他绽放笑容说“没关系,主人”,她很怕自己都会说出可怕的话、无法挽回的话来。
更何况那些话说出口,怕也不会有人开口挽留她。
她总以为自己那么喜欢他,这样认真的跟在他身后做着小尾巴,哪怕是一块冰也该被捂化了罢?
他却始终没有。
于是使了吃奶的劲儿,从男人手中挣脱,真的惊讶为什么生病的人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好不容易挣脱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脚下一提,三两下便跃上房顶消失。
自然不知道身后男人掀开身上盖着的毯下地,只着一件里衣冰天雪地跟着她追了白余米,直到她身影消失于雪幕之中,他立于房顶之上,怅然若失,面色苍白如纸。
在他身后,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无归剑拢着袖子,沉声讽刺:“说来这事我也有错,当初便不敢睁只眼,闭只眼地任由你们搅和在一起。”
他紧抿一双薄唇。直到嗅到空气中沾染一丝丝血腥。
这才叹了口气,上前抬手搀扶起他家主人,看着他面无表情抬手,用衣袖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