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在书信中叮嘱他,务要着紧学业,明年备考,不许他去邻县探望,小虫自然不敢违拗母亲的意思,心思却极难捱。
“可惜那团黑云只是些许角料,终究不复原主人手中的妙用,不然我乘之一夜千里去看望母亲多好?”
小虫幽幽叹了口气,朱英见他不甚开心,劝了几句,小虫仍旧兴致不高。
中午下学,他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在书院外等候的六子。六子和月牙儿一个书童,一个贴身丫鬟,年纪幼小,故而送信往来,还需王伯奔走。
上次王伯回去是为了报平安,这次带了书信过来,得了王冲的回信又要去邻县外祖家交给主母,甚是辛苦。
白天听讲之后,小虫神思不属,收拾了书卷,有心去找朱英,算计时间,似乎有些来不及,忖道:“且去甲字班看一眼,若是朱学兄不在,就回去背书。”
小虫在家乡并无什么好朋友,他整日价苦读,同村的孩童却都乐于游玩,大家玩不到一块,好容易有了朱英这样投契的同窗,时常惦念在一处。
他绕去了甲字班,果然见到书堂里空荡荡的已没了人,先生和学子们都不在。
小虫早有预计,也不失落,正要往回去走,忽然远远见到朱英匆匆而来,欲待招呼,朱英已经往后山去了。
小虫暗暗好笑,心道:“原来朱学兄也惦记拜师肖夫子。书院的后山,可不曾听闻还有其他人居住。”
小虫好奇心起,蹑手蹑脚跟在了好友身后,想要吓他一跳。
朱英心头似乎有事儿,并无觉察,走一处偏门出了书院,一路上山,小半个时辰后来在一处草堂。
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站在草堂外,正闲观风云。
朱英拱手为礼数,态度恭谨,说道:“师父可是要走了?”
小虫大为惊讶,心道:“原来这就是肖夫子!”
“没想到朱英学兄跟这位夫子关系甚近,居然已有师父名份。”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得那位年轻人一笑说道:“怎么还带了小友过来?”
“树后少年!我听徒儿说过你,不必隐藏了。”
小虫微微吃惊,稍稍犹豫,从藏身处走出,躬身一礼,有些羞涩的说道:“小子一时好奇,跟着朱兄过来,非是有意窥测阴私。”
他又复冲着朱英深深一礼,说道:“本想吓朱兄一跳,此事甚不合礼数,也与朱兄道个歉疚!”
朱英轻轻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