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足为惧了。朝中
诸公也因此多主张与赤扈人联兵进伐北燕,这是看到有驱虎吞狼之利。不过,在恶虎吞狼之后呢?我朝在北面要直
接面对是头恶虎啊!契丹行暮,贵族官吏都贪图享受、盘剥百姓,军队也腐朽得厉害,相比之下,我朝情况要好一
些,但也并非没有忧患啊。你在军中这些年,也到过不少军镇,但除了西军有几支兵马堪称精锐外,其他诸路禁军
以及诸州厢军,你以为有多少能战之兵?而百余年来,我朝冗员、冗兵、冗费积弊成患,这些都根除了吗?我不是
反对借此良机夺回燕云故地,实是蔡铤诸公所谋,太过仓促了”
车夫半生坎坷,能识江湖凶险,对军国之事却不甚了了。
他向来钦佩青衫文士的为人与高洁品性,担心祖孙二人带一仆妇,在被贬唐州途中会有凶险,才千里迢迢追随
护送,然而这时候听青衫文士这番话,想要劝慰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青衫文士俄而又自嘲一笑,说道:“唉,我已不在其位,多想也是无益——”
女孩自幼父母早亡,她打小在祖父膝前长大,虽说耳濡目染,但到底年纪小,对军国之事也似懂不懂,这时候
笑她祖父道:“兴许这些都是爷爷你杞人忧天,到最后还要被蔡铤等辈耻笑”
“但愿如此!”青衫文士他挥了挥手,似要将心中的无尽烦恼跟担忧挥散去。
“相公,你与萱小姐进马车里去!”车夫蓦然说道。
“怎么了?”青衫文士见车夫将手伸到车辕下,将那柄拿包袱布所裹的佩刀拿出来摆在身侧,心里一惊问道。
“那崖头有人!”车夫将竹笠稍稍抬了抬,叫青衫文士朝前头一座石崖看过去。
他们此时所行的路段,正翻越一道坡岗,比北面横躺谷底的淮水已经高出二十多丈;在他们正前方百余步外的
山嵴处有个豁口,两侧各有七八丈高的嶙峋石崖凌空拔起,仿佛鹰嘴横在道前。
车夫以往没有进过桐柏山,但早年在军中听旧友徐武宣说过淮源镇附近的地形,看这坡岗石崖的独特地貌,知
道这是淮源镇东首有名的“鹰子嘴”?
鹰子嘴异常的陡峭,崖头往中间探出不少,四壁的青苔湿滑,看不到有什么可攀爬落脚的地方,车夫这时却有
一个人站在崖上张望过来,这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