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警惕?
那人的面目也看不甚清晰,只依稀看见那人腰侧似有刀柄样的物什横出;那人身形也是异常的健硕,相隔颇
远,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恰在这时候,身后又有马蹄疾驰声传来。
马蹄声似践踏在车夫的心脏上。
他侧过头拿眼角余光看见三匹快马,马背上三名络腮胡子大汉,看似猎户打扮,但车夫眼瞎了才会真当他们是
猎户。
马是百里选一的健马、弓是雕漆硬弓,腰间是长逾四尺的直脊大刀,真是假扮猎户一点都不用心啊!
预料中的最坏情形,终究还是发生了!
车夫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面对前后四名劲敌的围追堵截,更不知道鹰子嘴之后是否还有刺客埋伏,他情知自己能做的事很少,但也是淡
然松开缰绳,任马儿缓缓拖着马车前行。
他将裹着包袱布的长刀横在膝前,佝偻的身子这时候微微挺直起来,陡然间就像潜藏在草丛里的饿狼微微抬起
胸膛,等候着猎物接近的那一瞬间恶狠狠的扑出。
青衫文士一生经历无数的风雨,这时候枯瘦的手攥紧,青筋暴露,但他心里除了无尽凄凉外,却无意去挣扎
了。
他没有躲回车厢里去,轻轻拍了拍车夫的臂膀,说道:“王禀戴罪之身已是无用,有人觉得我犹是妨碍,便叫
他们取我的性命就是——卢兄武艺高强,此地又近淮源镇,他们必不敢跟卢兄多纠缠,还请卢兄送萱儿到唐
州”
青衫文士坚决的将年幼孙女推回车厢里,扯下车帘子,在车头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