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房门里面还是毫无回应,小丫鬟绣绣终是再也撑不下去了,悲苦、惶恐、委屈、自责等情绪一齐袭来,小身子晃了两晃,喃喃低语着道:“小姐绣绣对不住你,只有来世来世再报答了。”
说罢只见绣绣小心的放落托盘,随后艰难的站起身来,擦擦眼泪哀声道:“老爷,绣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这条命今天便还给治剑馆了,只求老爷能够好起来,跟小姐都好好的,绣绣便心满意足了。”
说着话终是泪如雨下,绣绣一咬牙便往近旁的石桌上撞去,霎时脑中砰的一声巨震,意识模糊之前却还在疑惑不已这黑白无常怎么来得这么快?
沉寂的房中终于传出一声低咳,略显疲惫的声音微哂道:“终是你来了。”
院中微一沉默,随即只听一声叹笑道:“舍我之外,谁又有资格来呢?”
话音方落,门扉顿启,来者已然举步迈进邢振梁房中。但见他身披漆黑罩袍,上覆同色兜帽,连双手都戴了黑色的手套,俨然透着十分的幽暗神秘。
打眼只见邢振梁正端坐榻上,根本毫无病患缠身之像,来者这才微颔首道:“你果然无事,只可惜如此忠仆一心为你着想,你怎么忍心看她送命?”
邢振梁双眼望天,显见不豫的道:“那不孝的丫头打定主意要跟野男人私奔,又指使这贱婢整日扰我清静,我未曾劈了她,已经算是百般隐忍了。”
来者略一沉默,低头咳声道:“纤羽之事,我向你郑重致歉,若非官行事过激,她应该不会如此。”
邢振梁神色一黯,闭目叹息道:“那丫头本来便是官的人,只是罢了,你此来何意但说无妨。”
来者抬起头来,轻咦一声道:“老友此问倒让我糊涂了,莫非你已经忘了自己的使命?”
邢振梁缓缓摇头道:“我当然不会忘,然而天时不至,我纵然有心也是枉然。”
来者似是一滞,皱眉讷讷的道:“昆仑玄铁、天山寒锻、森罗冥晶、火海地炎皆已齐备,可与你配合之人又恰在此时现世,这正是九天十地庇佑我族之意,老友你却又以天时推脱,这岂不令人生疑?”
邢振梁听罢哂然道:“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多番擘画筹措?神宫若有能人代我之位,我自然甘愿让贤,老友照实回禀国司吧。”
铿锵之语掷地有声,来者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片刻方苦笑道:“罢了,老友既然心意已决,我自会禀明国司,再全力为你筹划。”
邢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