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三个方向,又不虞从背后被偷袭,看来璋城府狱也是这样安排的。
他又屏息凝神,于是人声变得更清晰。先有一个人打了哈欠,道:“……我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说有钱怎么了?不就是穿好点、吃好点么?穿得好他晚上不脱么?吃得好,他不拉么?”
另一个人笑起来。
那人又道:“咱们这里面不就关着四个有钱人吗?那又怎么样,钱财多,事儿也多。这东西,还得看守不守得住——叶寡妇家大业大吧,怎么进来的?叫他们掌柜的告进来的。这还不算,你猜今天天擦黑的时候怎么着?”
另一人似乎很困了,但强撑睡意道:“嗯?”
“我听说那时候他又来府里了。说后半晌他去叫他家伙计去山里拉炭,结果瞧见和叶寡妇通奸那个姓李的了——”
“哪个?”
“啧,就是把咱家公子差点弄死那个——说在山里瞧见他,身边跟了好几个人,好家伙,看样子是打算明天劫法场。你说,摊上这事儿,有钱有什么用?倒不如咱们这样平平安安。”
另一人道:“哎?胆子这么大?我白天没当值——然后呢?”
那人道:“然后……我听说府里好像从五龙堡调人了,好像调的神威骑啊。咱们老爷这是明天设了套儿,等着那位呢。这么看,那位也在找人,想要硬碰硬。啧,要我说,做官麻烦事儿也多……那个姓李的好像是无量城的大官儿吧?好像是给彻北公办事。结果怎么样,彻北公一倒,他那个大官也做不成了。唉。”
另一人便道:“唉,是啊。”
随后两人话锋一转,又说起别的了。李伯辰轻出一口气,叫自己清醒过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信奉北辰的缘故,但凡遇到生死之事,他的运气向来不错。这回一听,竟就听到自己想要的了——孙却果然依言将自己“告”了。
但他不放心,又转去府狱的东北角听。此处也有人守着,可似乎都睡着了,鼾声如雷。便再转去西南角,听那里的人闲聊两刻,佐证了先前两人的说法。
事有可为。虽然他知道空明会那位名叫徐城的大会首必然有所动作,但也已不能祈求事情万全了。此时是凌晨四时二刻,人困马乏,再没有更好的机会了。至于别的情况,只能随机应变。
他便忽一发力,贴着墙头翻了过去。待他跃在半空中,便瞧见建在墙边的哨亭木顶。此时夜色深沉,木顶缝隙中有细细的光亮透出来,便晓得这木顶不会太厚。因而一运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