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茶水太烫,扶苏也只得连忙将茶碗放回案上。
嵇恒摇了摇头,道:“心乱就会失分寸,失了分寸只会慌张,越慌张就越容易出事,你身为大秦长公子,理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你心乱了。”
扶苏起身,躬身道:“让先生笑话了,扶苏的确心绪急躁了,关中稳定在扶苏看来是大于一切的,而今盐铁之事,事关上千万人口生活生计,扶苏受始皇之命处理此事,岂敢不战战兢兢。”
“这茶.”
扶苏看着被自己洒出大半的茶碗,也是苦笑道:“扶苏实在喝不下去,还请先生见谅。”
嵇恒喝了一口,淡淡道:“其实可以尝尝的。”
闻言。
扶苏深深的看着嵇恒,却是不知嵇恒意欲何为,他自认将其中危机已说的足够清楚明白,以嵇恒之才智,不可能想不到此事的影响,只是为何嵇恒还这么淡定自若,仿佛对此事丝毫不在意?
扶苏看向了茶碗。
他犹豫了一下,再度坐了下去,将发烫的茶碗拿在手中,轻轻的吹了几下,将碗中茶尝了一口,喝完,不禁眉头一皱。
“滋味如何?”嵇恒道。
扶苏道:“微苦。”
“那你不会喝茶,我喝起来微甜。”嵇恒自得的笑了笑。
扶苏看着手中茶碗,迟疑了一下,又拿起尝了一下,但味道并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微苦。
扶苏道:“嵇先生这茶或的确不合我口味。”
“初尝的确感觉味苦,后面慢慢就会甜了。”嵇恒又小饮了一口,很是享受的将茶碗放下,淡淡道:“你现在静下来了?”
扶苏苦笑着摇头。
嵇恒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你刚才说满载盐铁的船只沉没,数以万钧的盐铁沉入了水中,那就你目前所知,对此事是如何看的。”
扶苏肃然端坐。
他知道,嵇恒终于理起了正事,连忙道:“此事实则当分为两件事来看待,一来是沉船,二来是盐铁。”
“盐铁事关民生。”
“沉船事关刑案。”
“那你认为哪件更重要。”嵇恒道。
扶苏想了一下,认真道:“当是民生,船只已沉,就算查出一些问题,也无法将水中沉没的盐铁找回,因而更重要的当是安民稳民。”
“民生为大!”
“